“呃……”陆勉轻轻「嗯」了一声,路轻拙立刻把脸埋进了他的怀里,说:“你怎么不早点来?”
“对不起。”
“我不要听对不起。”
陆勉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说话,而是起身继续往前走,没走几步,他就看见了桌子上那束玫瑰,旁边有一个玻璃酒杯,地上还躺着一个空酒瓶,窗户没关,风将窗帘吹得猎猎作响。
他明明很清楚地记得路轻拙昨天走的时候,什么都没带走,那这束花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是路轻拙后来去拿回来的吗?
“轻轻?”陆勉扶着路轻拙到床上躺下。
房间里的窗户都是打开的,嗖嗖的冷风吹进来,整间屋子里都是凉飕飕的,这么睡了一晚上,还喝了酒,怪不得路轻拙会生病。
陆勉刚想起身去关窗户,路轻拙就拉住了他的衣服,“你又要走吗?”
“我不走,我去关窗户。”
“我不冷。”路轻拙摇摇头。
“还不冷,鼻子都冻红了。”陆勉摸了摸路轻拙的鼻子。
陆勉不忍看路轻拙依依不舍的害怕模样,但是窗户不关不行。
路轻拙看了他一会儿,没有继续抓着他的衣服,松开了,然后把手缩进了被子里。
这一幕太熟悉了,陆勉不忍,起身迅速关好门和窗户,拉上窗帘,然后脱了鞋躺到床上,把路轻拙抱进怀里,盖好被子,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他。
“我回来了,安心睡吧。”陆勉拍了拍路轻拙的背。
没过一会儿路轻拙就睡着了,陆勉见他呼吸均匀,刚想起身去让酒店服务人员送点药和温度计上来,路轻拙就睁开了眼睛,困惑地看着他。
那眼神,就像高中时一样,想挽留却又怕对方厌烦,不敢说出口,只能看着对方,祈求对方能留下来。
陆勉突然意识到,路轻拙一直没有变。
他还是那个患得患失、没有人爱、嘴硬心软、爱耍小脾气的小孩子。
说什么包养,什么体检,原来都是为了捉弄自己,是在表达自己的难过、生气与埋怨。
好在他也从来没有怪过路轻拙,说出这些让他难过的话。
陆勉嘴角弯弯,他摸了摸路轻拙的额头,温度不是很烫,好好睡一觉把汗捂出来应该就好了。
路轻拙还睁着眼睛看他,不肯再闭眼了。
陆勉伸手假装要去摸他的眼睛,路轻拙往后缩了缩,终于闭上了眼,睫毛一抖一抖的,很快他又小心地睁开眼睛,慢慢伸出手,搭在陆勉的胸膛上,拽紧他的衣服,又凑近了些,陆勉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就任由他去了。
路轻拙把耳朵贴在了陆勉的胸口上,听了一会儿他的心跳,然后又慢慢地离开,继续看着陆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