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波妹心头轻松,拍着她肩膀安慰道:“小贝,好了,不要哭了。瞧你,波波姐都被你给弄慌神了。这没什么大不了的。要知道,干我们这行是要面对各种各样不同要求的男人的,他不要你并不是因为你不好,据我估计他可能还是个圆球,见不得女人呢!”
“真的吗?”
小贝似乎不太相信,睁大眼睛望着对方:“波波姐,你说……这个张房东还是个圆球?”
女人也跟男人一样,内心总想着对方献给自己的是不是第一次。作为小姐,她们都以碰到处男为荣。大波妹这么一说,刚才还很委屈的小贝好受不少,心中更是升起了一丝期待。
“是不是圆球要试了才知道,小贝,快把衣服穿好,你赶紧下去坐*台,回头犀牛哥要是问起来,你就照实说。我去会会那张房东。”
简单的安慰了小贝几句,大波妹出了门。来到张小龙所在的贵宾桑拿室门口,上下瞄了一眼自己那对雪白巨胸,她还有些犹豫。不过转念想到对方可能还是个圆蛋,便一鼓作气的扭开了门手柄走了进去。
关门的时候,她故意弄出了声响。只是,没想到的是,当她转身那刻,一个全身赤裸双手虚挡着下身的高大男人正冷眼冰冰的盯着自己,好似野狼盯着羔羊一般使人心怦怦直跳。
“房东哥。”
大波妹灵机一动,立即换了副嘴脸。娇媚含情,扭着腰身屁股靠了过去。
“干你老母个井。”
张小龙大喝一声,猛然一个箭步冲了过来,吓得大波妹脸色瞬间一阵煞白。本以为对方要先奸后杀自己十八遍而后快的大波妹不由自主的闭上了双眼,没由来的手脚都在发颤。
张小龙那只满是老茧的右手气愤伸到她脖间,闪了闪最终没有抓下去,俯视着她,怒声吼道:“不是让你们别来烦我吗,怎么又来了,贝贝壳痒了是不是。我治不了你们,也不想,找其他人去。”
“我……犀牛哥让我来……”
大波妹睁开眸子,一副怕怕的表情。张小龙做了个插眼的手势,吓得她立即闭了回去。
“滚犊子!”
“那,那我帮你去拿衣服。”
大波妹哭丧着脸,灰溜溜的跑了出去。糗大了,身为天天吹发廊中的招牌玫瑰又何曾这样狼狈过,就是以往那些隐姓埋名开着名贵跑来前来玩弄自己的纨绔子弟也照样被她神臀摆尾弄得软爬下来,可今天一个貌似野人的愣头青却把她整得窘迫不已。这要是传出去,那她大波妹在顾客面前也抬不起那高昂头颅。
“犀牛哥,你干脆让我去死算了,我大波妹混到今天大大小小老老少少接待过的男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可我真的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伪男,他简直比野兽还难侍候,真是见鬼了我。你知道吗,小贝进去被他臭骂一顿,我就差一点点被他给掐死……他光着身子一个箭步冲来,二公分的距离我都能感受到他下身的饥渴,但是——”
“犀牛哥,我怀疑他根本就是个玻璃,真的,要不是我机灵,我这双媚眼差点就没了,估计就见不着明天的太阳见不着犀牛哥你了。”
一楼里屋会客厅,大波妹像是更年期到了的怨妇,喋喋不休夸大其词的讲述着自己的遭遇,听得赵习牛大眼瞪小眼,差点就信以为真。
当然,赵习牛不是傻子,见多识广的他自然了解风尘女子常用的那副嘴脸。
摸了摸鼻子,笑道:“波妹,看来你这千年媚骨功也不管用了,再好的功夫得不到发挥,真是可惜!放心,逼良为娼赶鸭子上架的事我也不会强加到你身上,既然张房东他不待见女人,可见特殊爱好非一般人能比,也或许他根本就瞧不上你们这些被千人骑过的女人。算了,要笼络他也不急于一时,阿光应该快到了,你去忙你的吧。”
“犀牛哥,那我先出去了。”大波妹表面装笑,心中却极不为爽的离开了房间。今天这事给她留下了一层阴影。
“装清高,有意思。看来这家伙并不是没有城府,而是道行三千修炼过度早早就成了精,竟然还防备着我?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螺子还是马。”赵习牛独自坐靠沙发,盘着二朗腿,嘴中叨烟,眉头微皱的思忖着。
从眼光上判断,赵习牛认定张小龙是高手。但是,这毕竟只是猜测。张小龙到底是不是高手,还有待验证。就好比百米长的坡,目测角度是45,而实际测量起来只有20度。悬殊有点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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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叫声光哥
西郊某别墅内,客厅沙发上坐着一名年过半百的男人,板寸平头,花白头发,眼神如黑洞般深邃,整个神态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在他旁边是一个穿着打扮都很简单的年青女人,只见她那不施任何胭脂水粉的脸庞上戴着一副黑框平光眼镜,身姿坐立自如手里拿着本时尚杂志默默翻阅,恬静到让人无法忽视她的存在,美得让人窒息。
黄永光很不自然。面对这对不是亲生却胜过亲生的父女,身为春城振兴街掌管者,手下统管着百余名小弟的他每次来到这栋西山别墅如坐针毯,但却又不得不来。在别人眼里他是大哥,甚至被人背地里称之为黑道教父,可这一切也只有他自己才清楚,在整个滇西地区,甚至在藏龙卧虎的省会春城他不过就是一只弱不经风的蚂蚱,眼前这个老人随手一挥,手指轻轻一弹就能使他灰飞烟灭,能轻易的把他打压得爬不起来。
“侯老,您交待的事情我一定会尽快办妥,还请您放心,快则三天,慢则十天,十天内我一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年轻就是资本啊!说话底气十足,比我们这些黄土埋到半腰的人要洪亮得多。”
被黄永光尊称为侯老的半百男人感叹道:“阿光,你有这份心就好,也不要给自己太多压力,办好了自然是好事,实在不行我也不会对你怎样。你知道我喜欢你什么吗?我就是喜欢你的勤恳,诚实,没野心又有一小点能耐。死守这么一条街还干得有声有色,说实话,这年头像你这样的人已经不多了,这世道想要生存下去太难,想要生存得比别人好更是难上加难,你比其它同辈人做得都要好。不过,你我之间终究有代沟!真是可惜了。”
“感谢侯老这几年来对阿光的照顾,阿光永不敢忘,只要侯老您有所需要,阿光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黄永光明白候老为何感叹,自己在振南街称霸一方,甚至在春城也小有名气,但他黄永光死守成规没多少宏图大志,说白了也有那么一点贪生怕死的意味。活到三十几岁能有这样的成绩他自己已经很满足了。拿一个很抽象的比如来形容那就是螺子跟马的区别,生梨与熟桃的不同。百万身家与亿万身价有着本质性的价码,他这点成绩放在东南亚地界中都有着极大威望的侯军眼里真的不算什么。“可惜”一词用在他黄永光身上一点也不冤。
“没那么严重,你也别把事情想复杂了。去吧,要是找到那个人,你也不用向我汇报,你知道该怎么做。”
侯军说话很是随和,却蕴藏着一种让别人不可抗拒的威慑力,只见他不动声色间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这个轻微动作让见惯了脸色的黄永光立即站起身来,恭敬弯腰行礼,退了下去。
两人对话的时间只有十来分钟,自始至终,旁边坐着的年青女人没有开口说一句话,也没有看坐在他对方的男人一眼,神色自如的翻看着杂志,好像身边无人似的。直至黄荣光离开,她才举止轻柔的合上杂志。
“小莹,你这不讲时尚的小丫头总喜欢装模作样的拿本时尚杂志做幌子旁听别人谈话,还一副梦入神闲的样子。知道你要发表意见,说吧,又有什么看法,说出来让我开开眼界。”没有旁人,侯军说话也随性了许多。
“爸爸,我不明白。”
侯莹一本正经,声音却柔得令人寻思遐想,道:“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为什么让黄永光去做,万一他不小心透露了风声对你日后的计划不是有着很大影响?”
“哈哈,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侯军开怀大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顿住笑容感慨道:“小莹啊,我说你要是我的女儿那该有多好,如果你是我的女儿,那我侯军这一生也就再没啥遗憾了!”
“爸爸,瞧你说的,我不就是您的女儿嘛。仅管我不是您亲生的,但我们却胜过亲生,不是吗?”侯莹很聪明,嘴上虽这么说,可她心底很明白,很清楚对方感慨的是什么。
正因为不是亲生,从小到大,为了得到爸爸的宠爱,侯莹处处依着对方,顺从对方,琢磨侯军的习性,了解他的作风,从而做到怡人知己。侯军与客人谈话,她喜欢在一旁恬静聆听,默默思考。久而久之,对方所想、所做、所要做的事情她总能准确的分析出来。甚至有些侯军考虑不全面或是不妥善的事情,她总能从侧面一针见血的指出。
侯军很喜欢她,也很庆幸收养了这么一个女儿。但是,正因为有这么一个聪明漂亮又极像自己的女儿,他就愈加体会到了人生的不足。仅管侯莹待他比亲生还要好,可对方体内流的终究不是自己的血液,而流着他血液的子女却总不让自己尽意。他总在寻思感慨,侯莹要是他的亲生女儿那该有多好。
人生总归有众多不如意的地方。这样的人不止侯军一个,可说是无处不在。
天天吹发廊里,张小龙还泡在水池中,双手搭在墙台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斜上方墙壁上那穿着比基尼的性感美女,仿佛在欣赏一件艺术品,也在心中喃喃自语的遐想琢磨着,追忆着曾经和小莹在一起的美好时光,尽情享受着这无人打扰的惬意时光。经过小贝与大波妹两个女人的折腾,再没人来打扰他的清静。他已经在水池中坐了整整半个小时。
而同样的,此时在二楼的一间休闲室里,赵习牛与黄永光也聊了很久。两人相对桌前,品着红酒,相互交谈探讨着。对突其冒出的张小龙,黄永光放下酒杯,带着心事问道:“犀牛,你说的这个张房东真有那么神秘?确定他是高手?”
“阿光,你还信不过我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