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为何爹认得,我却不认得?”庞昱叹气,“你从来都不教我这些,难怪大家都说我是草包。”
能做到官居一品的太师,肯定不是因为将女儿嫁进皇宫的缘故,庞太师自然有其过人之处,其实他年轻时也是个文采风流、学识渊博的人物。
庞太师又是高兴又是心酸:“这……爹觉得你还小,多玩两年再刻苦也不迟……”见儿子不大高兴,他又连忙道,“不过从今天起,你想学什么,爹都可以教你!爹爹不会的,还可以请人来教,你看怎么样?”
“好啊。”庞昱满意点头,“就从大篆开始学吧!”
庞太师感动不已:“我家昱儿终于长大了……”不过他没感叹多久,毕竟手里还捧着一块木牌,眼下弄清这木牌的来历更加重要。“昱儿,这块木牌是怎么回事?”
庞昱将事情尽可能详细地跟他爹说了,中途掠过某位少侠调戏的举动,直接跳到疑似大理世子的青年至今还没度过危险期,公孙先生正全力救治的事情上。
庞太师听完以后心情颇为复杂,他看着儿子欲言又止,终于在儿子不耐烦的眼神下期期艾艾地开口:“昱儿……你就没觉得,咱们父子俩被那包黑子坑了吗?”
“我知道,爹你肯定会说包拯是觉得事态严重,干脆将咱们拖下水,万一将来皇上问罪,咱们俩都逃不过去。”庞昱摇摇头,“可是您想过吗,若是大理世子有个什么好歹,大理王一怒之下发兵来袭,到时候咱们前有辽国、党项、西夏等劲敌,后又招惹来大理,岂不是腹背受敌?包拯到底人力有限,不如爹爹交游广阔,桃李遍天下,要查这件事,还是太师府效率更高啊!”
虽然不明白“效率”是什么,不过庞太师还是能意会,哪怕知道儿子句句在理,还是对那包黑子没有任何好感,“唉,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爹这就让人去查。”
庞昱笑了笑道:“有爹出马,就连开封府也要自愧不如。”
“哼,就会说好听的话!”庞太师瞪了瞪眼,虽然口中嫌弃,但心里还是颇为受用,从小他一见庞昱的笑脸就没辙,哪怕儿子要星星他也愿意搭个天梯爬上去摘,更别说是派人调查云贵一带了。
从书房出来,庞昱顿觉一身轻松。
倒不是说东西丢给他爹,他就能当个甩手掌柜了,只不过从小到大只要有什么事去找爹,他爹都绝不会让他失望,所以庞昱并不感到担心,他相信庞太师这头一定会有进展。
正走在回房的路上,忽然心生警惕,脑子还没转过弯来,身体就已经先行动了,身体侧过的同时从袖中甩出两枚暗器,庞昱厉声喝道:“什么人?!”
“清风朗月,何不对饮一杯?”
话音是从对面的屋顶上传来,庞昱定睛一看,只见一人身穿白衣,坐姿十分的随意,屋顶上还放着一个酒坛,两只白玉杯子。
真是要多显眼,有多显眼。
庞昱脸上难掩怒意,当他太师府中没有人吗,跑到人家家的屋顶来喝酒,这是完全不把人放在眼里!
两枚暗器打在对方身前,连个衣服边都没碰着,对方脸上毫不掩饰的嘲笑,更让庞昱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干脆一个深呼吸,提气运功,落到了对面的屋顶上。
“暗器平平,轻功差强人意。”白玉堂摇摇头,点了点身边的空位,“坐。”
庞昱没动,仍然瞪着眼,“你深更半夜跑到我家来,就为了奚落我的武功?”
“非也。”白玉堂煞有介事道,“我并没有奚落你,我所说的,俱是事实。”
那坦荡荡的姿态,好像在说,你自己武功没学好,可不能怪别人说话太“正直”。
脸长得再好看也不能抵消此人恶劣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