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姜寻上次谈过之后那边一直没再贴过来,还算消停。
“膈应人,不用搭理他们,”姜寻边吃东西边和他说,“你美你的就得了。”
苗嘉颜现在吃不了油腻的了,他以前也不特别爱吃,去年生病之后更不吃了。他在那边吃一碗藤椒面,看姜寻吃肉。
“你明天有事儿没?”姜寻问他。
“下午有,下午去陈叔那儿一趟,他让我过去。”苗嘉颜说。
“啥事儿啊?”姜寻问。
苗嘉颜回答:“让我取东西。”
“那你上午陪我看家具去?下午我送你去陈叔那儿。”姜寻一块骨头没夹住掉自己裤子上,直接就是两点油,他抽了张纸擦了擦。
苗嘉颜无奈地说:“哥你什么时候才能吃东西不掉身上……”
姜寻笑了声说:“你潮掉身上你就‘没事儿回去洗’,我掉身上就这态度,你能不能行了小苗儿。”
苗嘉颜笑笑:“那你也不归我管啊。”
姜寻扬了下眉,没搭腔。
陈广达给苗嘉颜打电话,说明晚一块儿吃饭。
苗嘉颜过去的时候还拎着给他买的外套和绒裤。
陈广达从公司下来,苗嘉颜就在楼下等他。陈广达见他拿着东西,问:“什么啊?”
苗嘉颜说:“上回看见感觉你穿会很帅,叔。”
陈广达从袋子里拿出外套直接往身上一套,边走边问:“又拿东西收买我啊?整这么贵的我不得拿人手短?”
苗嘉颜赶紧笑着摇头:“没有。”
“帅吗?”陈广达低头看看,“挺板正。”
苗嘉颜说:“帅。”
陈广达是个帅叔叔,陈潮像他。
当初陈潮和苗嘉颜的事儿陈广达嘴上说不同意,然而这么多年也没做过什么实际的事儿阻止,就用嘴说。
他就是个纸老虎,陈潮从最开始也没拿他的拒绝当回事儿。
陈广达到现在有时还逗苗嘉颜,“不同意”总挂嘴边。
“那又是啥?”陈广达往另外一个袋子瞄瞄。
苗嘉颜说:“绒裤,你冬天穿,叔。你那腿得穿。”
“我那腿?”俩人坐进车里,陈广达说,“让你说的好像我腿怎么的了。”
苗嘉颜笑笑:“陈奶奶让我带来的。”
陈广达就是没正形儿,不是个严肃的人。他跟苗嘉颜本来就关系好,知道苗嘉颜和陈潮的事儿之后也没针对过谁,苗嘉颜刚开始很怕他,后来又不怕了。
俩人一块儿吃了晚饭,陈广达把苗嘉颜送了回去。 后备箱有几箱吃的,别人从新疆寄来的核桃大枣葡萄干儿什么的,陈广达叫苗嘉颜来就是要给他这个,让他拿去跟小同事们分分吃了。
“还在这儿住呢?”陈广达帮他搬上楼,在电梯里问。
苗嘉颜点头:“这儿还挺好的,楼上楼下都不吵。”
“我就说让你搬淮领那边去,你非不干。”陈广达说他,“那边正适合你住,都装修现成的。”
“不用,叔。”苗嘉颜跟着出了电梯,在后面说,“我在这儿就行。”
陈广达说:“太小了,东西多都没地方放。”
苗嘉颜还是说“没事儿”。
“有现成的房空着你不住,非租这小不点儿。”陈广达抱着两个箱子,走路有点喘,“外外道道的。”
苗嘉颜只笑不吭声。
陈广达说的那套房是个大平层,装修得可好了,当初是人栗叔给儿子买一套,陈广达脑子一抽也给儿子买一套。
买完想想陈潮一时半会儿都回不来,以后回不回来还不知道,就算回来了留哪个城市也不一定。但也没舍得卖,总撺掇苗嘉颜去住。
苗嘉颜不去,陈广达就隔三岔五提提。
晚上苗嘉颜和陈潮说起跟陈叔一起吃饭了的事儿,陈潮问:“又让你去淮领住了吧?”
苗嘉颜说:“对。”
“你去,”陈潮一边吃汉堡一边和他说,“搬过去住,你要觉得不自在潮哥给房租。”
苗家颜笑着摇头。
“你这儿确实太小了,周围都是学生,喝多了半夜喊一声吓一跳。”陈潮吃汉堡吃得毫无感情,机械地嚼完咽下去,噎得喝了口水。
“我不去。”苗嘉颜还是说。
陈潮知道他是在想什么,低头看着苗嘉颜,眼睛带着柔软弧度:“就干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