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谁给她送玫瑰花了。
是谁呢?
宣迪只是有这个印象,但完全记不住了。
是关靓送自己回来的吗?
宣迪发现自己睡了一觉跟断了片似的,好多事都想不起来。
她侧头看了眼闹钟,接着弹簧似的一跃而起。
靠,都十点半了,她已经迟到一个半小时了!
宣迪急忙下床,手忙脚乱地洗漱后冲到客厅,刚要换鞋出门,林昔从房里不慌不忙晃出来,“你老板给你放了半天的假醒酒,不用这么慌。”
宣迪动作一顿:“我老板?”
林昔手端一杯咖啡望着她。 宣迪迟钝了几秒,“你是说,裴绎?”
林昔睨了她一眼在沙发上坐下,“不然是我?”
宣迪:“……”
宣迪站在原地愣了会,有碎片隐隐约约地浮现出来。她想起自己好像在酒吧遇到了裴绎,后来她坐上了裴绎的车,关靓还跟自己说了什么话。
所以——
“是裴绎送我回来的?”
“何止啊。”林昔啧了声,“你还在车里把人家……”
“?”宣迪直觉不太妙,“我怎么了。”
林昔叹了口气,绘声绘色地描述起昨晚他到便利店时看到的一幕,到最后总结一句,“没看出来你那么主动啊,可惜后来裴二公子把窗子关了,之后你们在里面干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宣迪腿一软,差点瘫在鞋柜旁。
她半天没说出话,林昔说的那些好像都有了画面,在脑海中慢慢重演。
她的记忆逐渐清晰。
“衣服脱了我看看。”
“逃不出我的掌心。”
“这张脸不让我亲一下可惜了。”
“从来只有我占别人便宜的份。”
宣迪傻了。
她是疯了吗,说的都是什么虎狼之词?
喝醉了体内的黑桃d之力就迫不及待全出来撒野了吗?
宣迪窒息了,摸了摸额,丢了魂儿似的往房里走。经过林昔身边时,男人慢悠悠道了句:“不过裴二少爷人品还不错,至少没趁你喝醉就带去酒店开房。”
宣迪停顿了几秒,继续游魂般飘走。
回到卧室关上门,宣迪脑中一片空白。
原本已经无法直视裴绎,自己喝醉又说了这么骚的话,做了这么疯狂的事,这下她更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他了。
自己强吻裴绎的回忆已经慢慢回笼,两人在车里吻到快窒息的画面也一并清晰起来。
宣迪闭了闭眼,手插入头发里,不敢再想下去。
她飞快给关靓打了个电话,却没人接,估计是昨晚回去得太晚,还在补觉。
宣迪不知所措地坐在房里,无法预测被自己弄出来的这个复杂的修罗场最后到底会怎么收场。
她隐隐有种自己已经走到了危险边缘的直觉,也许一个不小心,就会被裴绎发现真相。
眼下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
宣迪锤了锤自己,正烦得不行,裴绎的电话打了过来。 看到屏幕上那个熟悉的,以前看了会不自觉笑起来的名字,如今的宣迪却颤了颤,不敢接起。
她很怂地按了拒听。
裴绎便发来了微信:「醒了?」
宣迪:「嗯。」
「我和朋友刚好在你家附近谈事,待会过来找你吃饭?」
宣迪看着那行字许久,还是下定决心回了一个:「好。」
逃避不是办法,况且——
就算要逃,她也要给自己找一个合理的借口。
去洗了个澡,冲掉一身酒气,宣迪按照裴绎约的时间来到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