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平安深感自己分身无术,望着绿油油的一片,已经能想象得到,一旦等它们开始结果,她非得累死不可!
瞟了一眼,关平安直接来到红地毯那块区域。
要说她对哪里最满意,无疑是这块类似库房的地方。
自从她上次在省城无意中发现滚烫的煮鸡蛋放在红地毯上居然能保持温度,甚至连冰棍都能保持原状。
她就重新规划了用途。
不枉她熬了几个晚上,费了不少精力。
如今这片大草地上,都是些她在省城捡的青石砖和石头,还有从她姨爷爷叶大贵上班的废品站顺来的垃圾。
什么凹凸不平的铝锅、缺了胳膊少腿的陶罐、没了手柄漏嘴的菜刀、散架的多宝阁、少了腿的案条、椅子的……
破是破了点,但齐整呀。
好歹能用一些木头架子、破案条、破椅子和一个破柜子把这一大片地方分成了起居室和储藏室。
比起外面的黑土地,顺眼很多。 关平安从中挑出两团绳子、还有缠了油布的火把,又从一个被利器划花了面的盒子内取出一盒火柴。
绳子,火柴,缠了油布的火把。
这三者在森林内缺一不可,有了可以藏身的小葫芦,她也不敢大意,还想留着小命好好过完这一辈子。
将这三样放好,便于顺手从小葫芦内取放,她又开始拿出一把大柴刀和小匕首,再拿出一套弓箭。
这要是关有寿在此一定会大惊失色。
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柴刀也就算了,可锁在仓库内的这一套弓和箭,还有他藏得好好的匕首怎么也会被他闺女给顺了?
关平安换上她那一套打满补丁的旧衣裤,只见她动作利索地背后箭袋,抽出皮套内的匕首跟弓一起放在火把身边。
瞧着她这速度,估摸已经在心里排练过无数次。
很快,关平安拿着一把柴刀,心念一动,一个眨眼之间就出了小葫芦,恢复了她进去之前蹲在灌木后的姿势。
倒是背着的箭袋高了点,一下子底部顶到地面上,差点让她晚节不保,一下子摔倒在地。
要说她离开前世的一切,关平安最失望的是什么呢?
无疑是这小身板。
真是哪哪都不容易!
一出门,别说父母不放心,就是她理直气壮地拿着现钞和票券去屯里买点小东西,代销点的那位圆脸妇人也会用一种“你是不是偷了大人的钱”眼光望着你,更过分的是——她居然不卖给你!
——还非要大人同意或跟着。
去你nn的腿!
屯里跟她差不多大的小孩为何就能自己去买东西?梁志红也不过就比她大两岁,这不是欺负她嘛。
不怪她大娘刘春花一直嘀咕,还真是说对了一点,代销点的那位马寡妇婶娘就不是好东西!
——下次见到她家儿子落单,自己一定要揍一顿,太让人生气了!
关平安挺直小身板,一手举着跟她差不多高的大柴刀,一手拿着一根长箭,小心翼翼地避开草丛,踮起脚尖往里而走。
走着走着,越往里越往上,杂草丛生,荆棘密布,有的甚至都比她还高,要不是靠在念力支配,她都怀疑是否走错方向。
靠在那一把大柴刀,关平安硬是开出了一条小路,一直来到一片松树林前面。
也就是她听老人们说的当年如何野鸡野兔成片成群,松塔多的能垒成山,松子多得让他们连毛嗑儿都嫌弃的地方。
她又往里走了两步,没瞧见什么成片成群的野鸡野兔,偶尔几只蹦跶的野鸡,还有傻愣愣的兔子。
倒是松鼠有不少,还特机灵地溜了。
站在那里,侧耳旁听到的隐隐约约水流声音,关平安就没再踏入进去,怎么也得等秋收之时再说。
她心知初次进山,要是再走到水源处,一定是能猎杀到野物。可不论危险性,再走,想再预定时间内赶回去是绝无可能。
而且她今儿的目标就是野果树,一路走来已经发现不少品种,这个不能给忘了,也是时候抓紧时间行动。
沿着松树林的外围,她又走了一圈,意外发现一些野地瓜被刨出地面,连秧子都被啃得不少。 结果等她走近一看,除了旁边被压倒一大片草丛里留下的痕迹,居然地面上还有散乱的足迹。
就那脚印,以她的经验很轻易看出这是一排野猪走过的痕迹。
还有那地上浅一段深一段的脚印,怎么看怎么都有大猪四五头,而且各个都有二百来斤重。
关平安默了一下,很快拿出那把挖野菜的小铲子在这条被野猪走惯了的毛道上,挖起坑来。
一开始,她都是先按照地面留下的足迹大小,往下直直的挖了一个个深洞,力求傻猪们一跑过去,脚一伸进去就被绊住,靠在往前冲的力量最好是那被绊住的拿一根腿给折了,那就成了。
可野猪这东西,断了一条腿,不是还有三条嘛。关平安想想还不保险,又在“通道”的两旁也给挖上。
等你断了两腿、三腿的,看你咋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