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底陈犹匪和书令仪回花市过年,两方的长辈走动的次数更多。
许久未见的朱珠和贺天一坐在茶楼等他们,严肃的少女长成了成熟的女人, 摘掉了眼镜,留了一头长发。
她招手,“嗨, 陈总,书老师。”
陈犹匪:“?”
书令仪好笑的摇了摇头,“朱老师,你好。”
朱珠捂嘴笑,“书老师是人民艺术老师,我是人民小教师。”
陈犹匪:“然后呢。”
朱珠给了他一个不上道的眼神,看着他俩道:“以后宝宝上学就找朱老师知道吗?”
贺天一插嘴道:“你教高中的好吗,再等十几年吧。”
他一身休闲装扮,看上去沉稳几分,然而眼底和神情还和眼前一样,吊儿郎当。贺天一书令仪换了个位置,和陈犹匪搂肩抱了抱,打招呼。
他十分痞气的喊:“匪哥。”
陈犹匪如高中时用冷漠的声音道:“天哥。” 接着两人大笑一场,那些因时间岁月而掩盖的记忆又重新鲜活起来。
朱珠给书令仪看她的发顶,“我到现在才知道一帮体力旺盛的兔崽子有多难搞,还不如我们当初,好歹班里有陈犹匪贺天一他们,只要说通道理都不算太难管,现在每天反而头发掉的快秃了。”
书令仪欣然的宽慰她,“都还小,等长大了才知道老师的好。”
朱珠成了人民教师,进了花市的一中工作。
贺天一则让人十分意外的考进了体制单位,开始在官场里钻研。
陈犹匪和他坐在一旁抽烟,两人青涩的五官已经有了成熟的轮廓,都是独当一面成年男人的模样。
贺天一搭着他肩膀道:“就这么一直在外面,不回来了?”
陈犹匪隔着烟雾,看了眼和他们隔得有点远坐到另一张沙发椅上聊天的书令仪,轻微的摇了摇头。“暂时不。”他和书令仪的事业都在大都发展,趋势和前景一片光明,要回大概还要很久。
贺天一听懂了,他用力拍了怕,“行,花市有我呢。你什么时候回来都可以,到以后你不想在外面呆了,带着老婆孩子回来,你有钱我有势,兄弟还能一起干大事。”
陈犹匪听的一笑,“好。”
咬了咬烟蒂,唇舌回味了一遍“老婆孩子”这样的话,这时候书令仪转头看过来,两人隔着烟雾相望,都看懂了双方眼里的情绪。身边故人笑靥依旧,相爱相知相守,岁月安宁,再好不过了。
年后他们回去北方。
朱珠和贺天一上班,没能来送机。
也许成年人之后,分离已经成了家常便饭的事情,只要知道对方过的好,那点一时之间的分开,不过都是在为自己拼搏奋斗,要说的话都成了祝对方好。
书令仪和陈犹匪讨论起这个话题,感慨了两句。
陈犹匪:“没真正进入社会以前那些岁月都能称之为无忧无虑,有些人走散了,有些人不知归路。”
成年人的生活分两种,有人获得身份,有人获得财力,有人一无所有,茫茫度日。
书令仪看着他温柔的问:“那你呢?”
陈犹匪低头在她手背印下一吻,“我一路有你。”
在两人的关系摆在两家的明面上之后,因为两人彼此还在为事业奋斗的关系,只相互表明了男女朋友的身份,等双方稳定之后才逐渐安排未来的事宜。
时至八月底,艳阳天。
海东天元最后一片别墅区彻底竣工,检验合格提前开售,陈犹匪和售楼部约好时间,和书令仪一起去看房。
他将衬衫袖子卷起,交代了秘书一些事情后正从公司出来。
作为合作方负责人的查小菡带人过来东泰碰见他,陈犹匪看见一路微微颔首,大步经过他们,去接书令仪。
等到了海东天元,售楼部的经理亲自接待了他们。
“这片靠近庭院内湖,后方有一大片的高尔夫球场,环境优美,很适合宜居。两位可以放心,小区的每栋别墅都有设置单独的安保系统,安全方面不是问题,主要是看您是否满意这些户型,旁边就是私立贵族小学,未来孩子的教育也不用担心。”
陈犹匪:“我们先自己看看。”
经理点头,“可以可以。”
他和书令仪走到阳台,小区的绿化设计的很别致,仿佛身处都市的避暑山庄。
“你喜欢吗?” 书令仪巡视一圈房子格局,问:“会不会太大了?不过这里风景不错,很舒服。”
陈犹匪一派惬意的道:“大?大了才好。以后有小孩,让他们满地跑。”
书令仪:“……”
陈犹匪:“我说的不对?”
书令仪趴在栏杆上摇头,视线落在草地上那一片不知名的小花,阳光落在她眉眼间,懒洋洋的,叫陈犹匪不禁去轻柔的触碰,从鼻头到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