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爷一甩手,桌子上的茶杯就掉到了地上,碎了一地,徐夫人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说我是泼妇!”回答她的,只能是徐老爷的背影。
等到他一走,阿楠和王妈妈就冲了进来,看着哭倒在小桌子上的徐夫人,赶紧上前安慰去了,“哎呦我的小姐,奶娘和你说过多少次了,别那么强硬不要那么强硬,你怎么就不听呢,你怎么就不能服软一次么。”
“奶娘,我要怎么服软,我看着他那样子我就没办法服软,这么些年了,他还是这样子,你说要我怎么服软给他看!”徐夫人扑在王妈妈怀里哭着,好不怜人,也不过是三十几岁的妇人,若是放在了现代,那些年轻妈咪三十几岁有些还看不出生过孩子,所以徐夫人看过去一点都不老,王妈妈心疼地拍着她的背,
“我的乖小姐哟,这女人就该要服软啊,这你和他硬碰硬有什么好处,只能说的两处受气,这在徐府可是好的了,没有这么多的妾,也就一个庶出的儿子,若是换做你爹那里,你这样子,岂不是给人家机会了不成。”徐夫人从小生活的环境就是娘和好几个妾争宠,徐夫人的爹恰好就是一个嫡庶不分的,耳根子软,所以她从小就不会服软,她是嫡出,凭什么要和那妾出的平起平坐,徐夫人的娘教的不是怎么抓住男人,而是怎么降服男人。
可若是这方法奏效,她爹如何还有这么多的妾侍呢...
徐庚寅带着宝儿回了自己院子之后,赶紧吩咐小香她们去弄一些吃的来,接着小心翼翼地看着宝儿,见她神色平静,心里还有有些担心,“你不生气?”
宝儿给自己倒了些水,喝了一些勉强撑了些胃,抬头看着他,“生什么气?”
“我娘那么说你别生气,她...她就是...”
“她就是对我不满意。”宝儿接过了他的话,放下了茶盏,“她对我不满意,那我更不能生气了,我要想着如何让她对我满意才行啊。”
小香很快带来是早饭,宝儿拿起勺子正准备吃呢,被他给夺了下来,徐庚寅一脸严肃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不用刻意去讨好她。”末了强调一句,“你讨好我就成了!” 宝儿又拿过一个勺子,哧一声笑了出来,“我自然不会刻意去讨好她,那我讨好你做什么,你也对我不满意?”
“你不讨好我讨好谁去,我可是你相公,将来你的衣食父母,还是你孩子的爹,若是将来孩子都嫁娶了,你年纪大了走不动了我还要背你的,你不讨好我,到时候我就不背你了。”徐庚寅十分认真的解释道。
站在宝儿身后的小弥轻笑了出来,急忙转过身捂着嘴肩膀一耸一耸,宝儿看着他就快要恼羞成怒了,夹起一筷子地腌萝卜塞进他嘴里说道,“好,我讨好你,以后年纪大了走不动了,就要麻烦你多背着我了。”
“好说...好说,什么你啊你的,是相公,来,叫一声听听先!”
“......”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凉子今早爬了三座山,去上坟,今年舟山这边下了一场大雪,山上到现在还有积雪,上坟完回来,凉子家的大姨妈就来了~~~~o(╯□╰)o
春节看的妹子果然少了许多的说,凉子先去睡会,早上7点被凉爸从被窝挖起来去庙里拜拜,表示很忧伤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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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了早饭,宝儿就开始收拾一大堆带来的东西,徐庚寅早就让人在院子里腾了房间出来专门给她用来当锁嫁妆的小仓库,小弥和小香帮着宝儿都将屋子收拾过了之后,徐庚寅带着宝儿参观了一趟徐府,从自己的院子到了隔壁是徐傅宝的院子,作为比他早出生的这个哥哥,徐庚寅没有多大的感觉,徐傅宝一直以来都是话少沉默的人。
“这边是小花园,我那也有一个,不过没这大,这个池塘里的鱼每年爹都要人换过。”宝儿跟着他走过长长地走廊,迎面而来的是徐老爷的妾,方氏。
“这不是少爷少奶奶么。”方氏的说话模样在宝儿眼中颇有几分二婶陈氏的样子,三句话眼珠子就转一下,好似心里有千百个主意在生成似的。
徐庚寅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喊了一声方姨,宝儿跟着一颔首喊了一声,就这么和她交错而过,走过了拐弯处,方氏的脸色才变,朝着宝儿他们消失的地方呸吐了一口,“乡下人还装什么清高,真是个笨蛋,好好的小姐不娶娶一个村姑,我们家傅宝可得说一门好亲事不可。”想罢又觉得自己儿子年纪还大上了徐庚寅一岁,提裙就朝着徐老爷书房的方向走去。
“你不是说爹娶娘之前没有通房的么,为什么方姨的孩子会比你还大。”走了一半,宝儿看徐庚寅脸色不太好的样子,仰起头问。
“她不是爹的通房,她不过是一个爬床的贱丫头而已,别叫她方姨。”徐庚寅特别痛恨在他娘面前说三道四的人,尤其是一个趁着自己爹喝醉酒爬床上位的丫鬟。
“之后就有了你大哥?”宝儿不得不说,这一杆进洞运气,方氏还真给撞上了,一夜过后就能真的上位成功,从一个丫鬟到了妾,还是个有长子的妾,尽管这些年徐老爷对她不冷不热,但是好歹有了依靠。
“恩,爹和我说了,分一处庄子给他们,等大哥成亲了就让他们搬出去住,也算是尽人意了。”宝儿也不知道徐夫人为何对自己儿子苛求成这样,超出了一般母亲的期待,甚至感觉不太到他们母子间的互动,伸手覆在了他扶在栏杆上的手,“那就让他们分出去吧,你爹的决定总是对的。”
徐庚寅抬头看着园子,翻手将她的手握紧了,像是下了重决心,“明年我还会参加秋闱。”
“恩,想吃什么,我做给你做。”宝儿点点头,转移开了话题,怕再触及到他落榜的不开心,哪知徐庚寅拉过她正对着面认真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又中不了。”
“不是,我是担心你心里惦记着这个事,越想越紧张。”前有失败的经历,多少会产生一些失败的后怕因素,宝儿就是怕他太想要成功,反而会导致紧张过度。
“任何事情都不能急于求成,就像是种谷子,我也不能看那苗子在水里长的慢就去帮它拔一拔长的快一点,你只要安安心心地看书,去听课,我一直在呢。”
“我就知道你一直在的。”徐庚寅揽过了她在怀里,靠在她的额上,嗅着那淡淡地香气,宝儿挣脱了她的怀抱,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在外面呢,你就不怕别人看了笑话。”
徐庚寅不以为然地拉着她继续走,“笑话什么,这是我家我还不能想做什么做什么啊。”小香在后头慢慢地跟着,脸上也有些微红,姑爷真是太不顾及场合了,下回这跟着的活一定得和小弥换换。
第三日请安过后,就是回门的日子,大早门口就备好了马车,上头放着不少回礼,徐庚寅扶着宝儿上马车之后,自己也跟着进去,小香留在徐府里看着家,小弥跟着宝儿一块回了去,马车很快到了墨家村。
禄德和喜儿早就在门口迎着了,远远地一看马车来了,喊了屋子里的翠儿抱着小慎出来,小家伙一听姑姑回来了,不用翠儿牵着,自己就蹬蹬地跑了出来,宝儿一下马车,小慎就扑了上来,抱着宝儿的大腿就喊着,“姑姑,我好想你。”
从出生到现在,还没有分别超过一日不见面的,这三日小慎可哭着闹着要姑姑,宝儿一把抱起了小慎,“哟,怎么轻了,三天不见怎么人就轻了呀,姑姑不在你就没好好吃饭啊,恩?”
宝儿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在喜儿怀里的平儿指着宝儿啊了一声,宝儿凑上前也亲了一口,阿达帮着将东西都拿了下来,进了屋子之后,徐庚寅根本近不得宝儿的身,小慎就霸占了她,左边一声姑姑这,右边一声姑姑抱,满是占有欲。
徐庚寅发现,糖果已经哄骗不了小家伙了,对这个用一把糖果就骗走姑姑好几天的人,小慎表示这就是个骗子!
“来,这个是姑父,小慎喊,姑父。”宝儿抱着他在炕床上坐好,小慎冲着徐庚寅喊了一声,乖乖地坐在上边,等着宝儿给奖赏。
宝儿让小弥从带来的东西里拿出给他的,喜儿煮好了茶端了出来,笑道,“这还是听你的话了,这几天我说什么都不听,哭着还不肯吃饭,不然怎么会瘦下来。”
小慎一听自己娘在数落自己的劣迹,抬头喊了一声宝儿,“姑姑,抱抱。” “你这么不乖啊,有小妹妹要照顾还不好好吃饭,姑姑知道了要打屁股的知不知道?”宝儿作势子在他屁股上轻轻拍了一下,小慎很快地捂住了,瘪着嘴摇头否认,“小慎很乖的,娘不乖。”
宝儿笑着捏捏她的脸,让翠儿看着些,跟着喜儿进了屋子,她出嫁的第二天大姑和姥姥也都回去了,喜儿也不像自己娘当初问自己那样什么都说得出口,只看着宝儿气色好,开开心心地就应该是好的,握着她的手稍微说了一些,这才放心了,“对你好就成,会在他娘面前会护着你就更好,不过莫要因为这个对他娘失礼了,也别在他爹娘面前说他的不是,就算他爹娘再数落他不好你也不能跟着说,知道不。”
“恩,我不会的。”人的心理就是很奇怪的,自己的子女自己数落了没事,若是别人跟着数落说不是,心里就一万个不愿意,最好的就是自己嘴巴数落,人家一个劲的夸,反驳自己,那就是听着舒坦了。
“那他爹娘好相处不?”
“接触不多,就早上请安的时候去过,因为是分开来吃饭的,而且爹说了回门回去之后就不必一大早请安了,家里没有这个规矩。”这就像是一群人住一个大宅子里,还是分院子的,不请安见面的次数就更少了,想要熟悉都熟悉不起来。
“那你自个可得悠着些,大户人家人多嘴杂地,不必咱们这呢。”喜儿在这方面也自知教不了她很多,又怕她受了欺负,絮絮叨叨了又说了一堆。
回门的午饭摆的很丰盛,喜儿都没让宝儿下厨,喊了沈老爹和三叔过来,一顿饭直吃到了下午,等宝儿从梨花那回来的时候,徐庚寅已经趴在了桌子旁,醉地抬不起头来,连着二哥都有些醉晕了,只有三叔还撑在那,笑呵呵地看着一群喝倒了的。
“小栓,快小心扶着爷爷到这靠会,看你们喝的。”宝儿赶紧进了灶间煮了一些醒酒的茶,喜儿撤下了桌子让宝儿扶着徐庚寅回自己屋子,可这么大个人宝儿也抬不动,就让禄德帮忙扶了过去,宝儿绞干了毛巾给他擦了脸和手,拿着放凉了的醒酒茶凑到他嘴边,“来,喝一些,等下头痛就难受了。”
徐庚寅抿了一口皱着眉头就说不要了,往宝儿怀里一拱,就这么窝着睡了,宝儿哭笑不得地抬手举着碗,这人的酒品不好挖,还耍酒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