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若还有什么心思,我就该让高大人他们把徐兄扣留住了,我才有机会不是,徐兄也算是我书院的好友,宝儿亦是过去多年的相识,我怎么忍心看着他们夫妻分离。”苏济林咽下那一阵苦涩,他哪里还有权利对她有所动作,但是他必须要看着她好好的才能够放心,起码要另外一个人能够好好照顾她,给她他不能给予的幸福才行。
苏仲良听他这么一说,脸色缓和了一些,“儿子,我们和高家没有私怨,这件事情上我们不能直接插手说把你书院里的几个人都接过来,更何况那成绩已出,如果我们这么做,就是和他们直接过不去了,宫中的事情,没这么简单的啊孩子。”
“那成绩先出官职不是还没任么,高大人就是逼着要徐兄妥协,爹,我们不能直接帮忙,可否让这拖上一阵子。”苏济林心底总是希望着宝儿能不受伤害,当初私盐的事情一样,今天的事情也一样,只要拖上一阵子,在这之中再想办法也是可以的,若是直接让高学权将他们俩暗箱操作刷了下来,徐兄这三年又是白费了。
苏仲良看着他许久,最终叹了一口气,“重情义也不是不好,希望你没有看错人,这事交给我去办,你就别管了,到时候惹一身不爽,多去陪陪络儿,三年你都不带她过去,做为你的妻子,她也够委屈的。”
苏济林点了点头,出了书房回到自己的院子里,路上正好撞见了那比小几岁的嫡子弟弟苏济行,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到现在还没个正行,看到他只是嘻嘻哈哈地打了个招呼,哥哥都没有叫一声,苏济林也不介意,对于这个出生就让自己被贬远处的弟弟,他也好感不起来,爹看中什么他一直都很清楚,既然已经回来,他就没必要再怕他们什么了。
脚步停留在门口,里面传来妻子和儿子的笑声,苏济林顿了顿,迈脚走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苏大哥也是个好男银,所以好男银也要有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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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济林停下脚步站在门口,里面传来妻子和儿子的笑声,苏济林顿了顿,迈脚走了进去,妻子正在和儿子坐在卧榻上玩着,一看到他进来了,忙从卧榻上下来,温婉地看着他,相公,你来啦。
苏济林看着床榻上手握着笔的儿子,不过是三岁大的孩子,胖嘟嘟地手抓着笔说写字不如是描画,看到他的视线,身子还微微朝着妻子的方向掖了掖,眼底闪着一丝胆怯。
苏济林心里一抽,自己真的是对孩子和妻子忽略多久了,从出生的时候出任离开,期间就回来过两趟,难怪儿子对他陌生,他这个爹都没有妻子身边的一个杂物丫鬟来的熟悉。
给易儿的启蒙老师找好了没?苏济林拿起桌子上儿子的字,抬头问妻子,严氏很意外他会问起关于儿子的事情,随即摇了摇头。
我看唐先生不错,改天派人去拜访一下,看看他愿不愿意教易儿。严氏眼底闪过一丝欣喜,点了点头,相公还未用饭吧,我这就差人下去准备。
苏济林默然点了点头,如是这样一件事情,都能让这个自己一点都不熟悉的妻子开心起来,儿子还显的有些胆怯,看到那画纸还在他手指,嗫嗫地喊了一声爹。
苏济林坐了下来,将纸放在桌子上,拿过儿子手中的笔,蘸了蘸墨水,在那纸上写下一个易字…
县城书院,禄生看完了整一封信,眉头再也舒展不开来,那是蒋院长的字迹,这封信经历了高学权的监管还是被安然地送到了县城,可收到了的人心里却再难安心。
静雅抱着女儿走到他身旁,低头扫了一眼信纸,脸色也有些微变,将女儿交到身后的奶娘手中,她拿起信细细地读了一番之后,诧异地看着禄生。
这些年爹带的学生中不是没有中二甲的,可也不似这次,到现在都没回来,果然是出事了。蒋院长内容很简洁,身在高府不能归,徐庚寅和另一个殿试之人成绩被压,最重要的是,高府看上了徐庚寅,想让他入赘做婿,蒋院长在最后让禄生好好照顾宝儿,切末再起岔子,谁也不知道事情会变成怎么样。
相公,这事也不能一直瞒着宝儿。静雅提醒他道,爹只是说一时半会回不来,并没说事无转机。
那你在家,我先去把课上了,结束了直接去宝儿那。禄生拿起书走了出去,过了会又折回来将那封信也一并收了起来,脸色沉凝地拽着手中的信纸,这事先别告诉娘,等我去完宝儿那回来再说。
静雅点点头,送他出了门口…
此时宝儿正差小香去烧了一些热水,趁着下午天气暖和,她准备给大大和小小洗个澡,在后面的厢房内摆好了小木盆,宝儿让奶娘抱着一个在前面的屋子里候着,自己则和孙妈妈抱着小小去了厢房,小香已经准备好了热水,宝儿在里面倒了一些奶,把大大抱到床上脱去了衣服。
“孙妈妈,把门和窗也关起来罢,吹进来容易着凉。”宝儿将他脱了个干净,让孙妈妈抱着放进了浴盆子里,小小还不会坐,宝儿就让孙妈妈抱着一些,自己则拿着柔软的毛巾蘸湿了给他洗身子,小孩子的天性里对水有这几分亲近感,小小挥着小手拍打着水面,溅了宝儿一脸,还很无辜地咧着嘴笑着。
外面的屋子里忽然传来一身瓷杯碎掉的声音,宝儿抬起头看了门外,喊了一声,“小弥?”
隔了一会都没声音传回来,此时孙妈妈已经把小小从浴盆里抱了起来放在床榻上,宝儿打开门一看,前屋子里地上撒开了一地的水和碎瓷片,大门敞开着,奶娘躺在卧榻上不省人事,大大不见了!
“来人呐!”宝儿心里一阵慌乱,冲到了外面一看,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小香还在厨房里烧水,宝儿跑回屋子里面推了推卧榻上的奶娘,本来靠着的人被她一推,躺倒在了卧榻上,没有回应。
宝儿颤抖着伸手在她鼻下一探,还有呼吸。
孙妈妈抱着穿好衣服的小小从后厢房走了出来,看到这情形,“奶娘怎么晕过去了,大少爷呢?”
“一出来人就不见了,兴许娘看这没人抱过去了也说不定。”宝儿赶紧走去徐夫人的屋子,途中遇到了匆匆回来的小弥,拉着宝儿的手气喘吁吁地说道,“小姐,刚才我看到书香回来了,怀里还抱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匆匆从后门出去了。”
宝儿听言浑身一震,“快,去找阿达,给我去追回来!”宝儿此刻险些腿软地要瘫倒在了地上,小弥一见她如此,来不及问什么,赶紧去找阿达了,宝儿则往徐夫人的院子走去。 才刚走进那里,徐夫人和阿楠正巧出来了,宝儿急忙迎了上去,焦急地问,“娘,您有没有差人去抱了大大过来?”
“没有啊,我和阿楠这正好要去你们那,不是说要洗澡么。”徐夫人看着她的神情,“怎么了?大大不在屋里头么,兴许是奶娘抱着他去院子里走了。”
“娘,大大不见了,我从厢房出来的时候,奶娘倒在卧榻上不省人事,刚才小弥说,书香来过了,抱着个东西匆匆又走了,娘,是不是书香把大大抱走了啊!”宝儿拉着徐夫人的手再也克制不住心里的恐惧,才那么一会的功夫,她的儿子就不见了。
就隔了一道墙的距离,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孩子竟然在她眼皮底下消失了!
“那快找人去追去啊,阿楠,去找徐叔让他派人去农庄看看,宝儿别急,如果真是书香抱走了孩子,肯定能追的到的,别急。”徐夫人拉着宝儿的手安抚道,自己也有些声颤,“走,咱们先去看看小小,再派人去找你爹回来。”
宝儿不肯,要亲自去县城找,可如今,说不上大的县城在他们眼里就像是海底捞针一样,宝儿让徐夫人去看着小小,自己则往县衙的方向走去,若是孩子被抱走了,要么躲在县城里,要么就离开县城,离开县城肯定是得经过城门口的,她要去县衙里报案。
脚下已经酸涩不已,宝儿不知疲倦似的飞快往县衙走去,到了那门口要直闯,被衙役拦了起来,宝儿搭着那拦着她的棍子喊道,“我是徐家的少夫人,我孩子被人抱走了,让我见见李大人。”
“大人出公差去了,不在县衙里,你过几天再来吧。”衙役拦着她不肯放人,宝儿试图往里冲都无疾而终,“过几天再来我的孩子就找不到了,你们能不能先封锁了城门,排查进出的人,有抱着五个月大婴儿出去的就拦下来。”
衙役摇摇头,那得要上头下的命令,“你先回去吧,大人现在不在,不能锁城门!”
宝儿转头就往徐家铺子方向走去,喊了几个伙计去各个城门口看着,自己也去了一个城门口候着,她焦急地在城门口走来走去,不时看着每一个过往的人,就连他们挑担的篓子都不放过,生怕那里面就藏着自己的孩子。
小弥过来怎么劝都没有用,等了有一个时辰有余,宝儿逐渐有些晕,小弥在一旁陪着她看着过往的人群,几多都是些来县城的农户,根本没有书香的人影出现,“小姐,您这样会弄垮身子的,要不我让别人来看着,您先回去好不好,小少爷还等着您回去呢。”
宝儿出来没多久,小小就开始哭闹了起来,怎么哄都不行,既不是饿了也不是尿了,哭的徐夫人心脏都快碎了,小弥才赶着出来找人,可宝儿怎么都不肯回去,站在那含着泪看着过往的人群,生怕遗漏了一个,就错过了自己的孩子。
等禄生赶到城门口的时候,宝儿已经站在那快要两个时辰了,期间她不止一次拖着人家盖着盖子的篓子木桶等要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不过几日未见,自己的妹妹竟然憔悴了这么多。
他是去了徐府再过来的,徐夫人说谁都劝不动宝儿,希望他这个做哥哥的赶紧过来将她劝回去,看城门的人家里可以派人过去,可禄生在看到宝儿的那一刹那,心中千万的悔恨涌了上来,不过就差了那么一点的时间,他在那个节骨眼上还去上什么课,直接去了徐府,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宝儿。”禄生慢慢地走近她,难掩苦涩地喊了一声。
宝儿翛然回了头,看着禄生,忽然抱着他放声大哭了起来,“二哥,大大他不见了,我的孩子不见了,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啊二哥,我找不到他,整个徐府我都找不到他,二哥你帮帮我,帮我把孩子找回来。”
宝儿那压抑了一下午的情绪在见到禄生的那一刻瞬间爆发了出来,之前强撑的坚强和理智此刻全然崩塌,她紧紧抓着禄生的手臂大声哭着,听着一旁的小弥也直抹着眼泪,禄生更是红了眼睛,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好,二哥帮你,你先跟着二哥回去好不好,这里我们再派人守着。”
“不行,我要在这里等着她,他们都认不出我的孩子,万一让她偷跑了出去,我就再也找不到大大了,二哥,你去县衙里面找李大人,让他派人来这守着,这样就谁都出不去了。”宝儿慌乱地抓着他的手说道,泪水溢满着双眼,哭地伤心。
“宝儿,李大人现在不在县衙,你冷静点!”禄生强迫她看着自己,从未见到过自己的妹妹这般崩溃过,禄生心里疼地难受,更加自责自己没有早一点去徐府,宝儿抓着他的手身子慢慢地往下陷,蹲坐在了地上喃喃道,“那怎么办,那要怎么办,李大人不在,他要好几天才能回来,那要怎么办二哥。”
“你先跟着我回去,我们慢慢想办法,宝儿,你听二哥的好不好,这样继续等下去也不是办法!”禄生拉着她喊着,可宝儿就像一个自我思维的娃娃一样,仿佛听不进去他的话,木然地说着话,浑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