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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办了……叶玦不由地叹了口气,心里有些烦躁。

    约定的时间是下午两点,现在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钟,沈敛怎么还没到?

    叶玦正想着,忽然诊疗室的门被敲响了,对方显然是有些急切,还没等他回应就自行走了进来。

    不是沈敛,是他的师兄。

    李进沉着一张脸,眉宇间满是阴翳,将门往身后一甩便大声骂了句“操”。

    叶玦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意识到,自己这些天最担心的事情还是成了真。

    他试图稳定下来心绪,有些勉强地勾了勾唇角,轻声问道:“谁惹你了师兄,怎么发这么大火?”

    李进泄愤似的踢了一脚诊疗椅,紧蹙着眉头与叶玦对视:“我他妈就没见过这种人,不管我怎么解释沈敛已经出现了自杀自残的倾向,情况已经不容乐观了,他爸派来的那个人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扔给我一沓钱说是诊疗费,还他妈威胁我,让我不许再插手他们的家务事。”

    “操!我还能差那点钱了?这什么态度啊,有这样的家长么,是不是亲生的啊。”

    听着李进愤懑的话语,在得到确切答案后的叶玦反而不慌了。

    可能是意识到木已成舟,起码对于现在的他来讲,暂时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既然沈敛家里能找到李进这来,说明沈敛借着追自己的名义做校内心理咨询的事情肯定已经暴露了,他倒不是恐惧自己可能会担责任被处分,只是觉得不甘心,为沈敛而不甘心。

    “不是亲生的就能做到这份上了么……我不理解。”叶玦揉了揉太阳穴,语气中难掩失落和困惑。

    李进自然也听出他话语中的情绪,压了压满腔怒火,反过来安慰起了这个心思相对他们来说更加纯粹的学弟:“害,你也别太往心里去了,做咱们这行就是这样,尤其是这种未成年学生的案例,不仅吃力不讨好,有的时候治疗刚初见成效,结果家长进来一掺和,得,一朝回到解放前,最后等患者本人失去信心和求生欲望了,人家又跑过来哭着让你救救他家孩子。”

    “能有什么办法,你说,咱们能有什么办法,妈的,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一点点的越来越糟,早就无力回天了。”

    李进倒是没那么激动了,只是越说越沮丧,末了从抽屉里翻出来个塑料袋,站在椅子上套住了棚顶的烟雾报警器,然后跳下来坐到叶玦的旁边,燃起了一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