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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个酒后冲动行事的高中生未满十五周岁且是外籍游客,并且的确是医院方面出了医疗事故在先,如果对方高额聘请顶尖的律师,可能最后也只会是重拿轻放。

    比起二十岁出头的学生情绪激动时对值班医生的指控,叶展云在监控视频以及同事坚决的保证下,还是选择了相信后者。

    但更多的还是权衡利弊,毕竟白铭当时受伤严重,几乎是不可能恢复之前的灵活,如果接受那位沈总提出的补偿条件,起码还能有其他的路走。

    总之,折腾了几天,双方终于达成了和解,白铭和段晟担了责任,因为重大错误被医学院开除,并在沈总的安排下遵从他们的医院换了学校转了专业从新开始,而期间的全部费用都由沈氏集团承担。

    白铭在听说叶展云选择相信了值班医生的片面之词后就一直对他避而不见,直到双方签协议的那天。

    “我坐在他对面,看着他颤抖着拿起钢笔,右手手指甚至连回弯都做不到却依然拒绝使用另一只手签字。”说到这,叶展云的眼眶微微泛红,他偏过头去不想表露自己情绪化的一面,“我很后悔,但当时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了。”

    “结束后,其他人都走了,只剩下我和他。我们两个对视着沉默了很久,白铭突然笑着流下了眼泪。”

    “他说,老师,我做不了外科医生了。”

    叶玦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他知道从前的白铭有多么的有天赋,多么的意气风发,自然也能感觉的出从那以后的白铭有多不甘。

    难怪他消失一年回来以后,再也没穿过短袖,平常书写也都换到了左手。

    当时才上高中的叶玦好奇还有问过他,白铭也绝口不提发生了什么,只是说觉得好玩。

    “你对他一直回避是因为愧疚么。”叶玦叹了口气,问出了这个两人心知肚明的问题。

    叶展云却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知道白铭消失的一年里跟沈家搭上了线,他一向是个聪明的人,知道如何利用资源达到目的,所以最开始我并没太在意,只是处于歉意一直偷偷关注着他的动向。”

    “直到一年后,我得知了那位沈总去世的消息。”

    叶展云神情严肃,只是眸中闪烁着些许其他的情绪,叶玦看不分明。

    “听说最开始是按照他杀调查的,只不过线索断裂,加上一些证据表明对方有极大的自杀倾向,家属也没有异议,最后匆匆结了案。”叶展云顿了顿,继续说道:“然后过了没多久,白铭就回来了。”

    “他回来以最短的时间攻读下了心理学的学位,又申请回国读了研究生,我察觉到他和沈氏新的负责人似乎有什么约定,因为对方对他实在是过分信任和器重了。”

    叶展云摇了摇头:“我隐约有些不太好的猜测,但并没有尝试去证实,整件事上是我对他亏欠良多,所以并没有阻止他的立场,只能选择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后来我就彻底辞去了医院的工作,想着这样他知道了也许心里会好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