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武狂星了?”吴鹏威多问了一句。
“武狂星啊”利北斗眯起眼,似乎在回忆着什么,过了一会儿才回道:“武狂星和李无心不同,追求的是极致的破坏力,猛兽八法,据说他已经通达了其中三种的变化,而每一种猛兽功法代表了一种截然不同的力量形态,有些是速度,有些是敏捷,还有些是巨大的力量,但不管如何,武狂星的厉害可能还会超越李无心,‘江南双骄’就是说的他们二人,不客气的说,这一届的武王大赛本该是属于他二人的盛宴,只不过,现在冒出了两个不讨人喜欢的家伙。”
“你是说我么?”吴鹏威笑了笑,眼神淡然若水。
“一个是你,还有一个就是行天武。”
利北斗忽然笑了,他仔细的打量了吴鹏威一眼,难得打趣的说:“你们两人真相似,都是没有名气的三流门派,之前都籍籍无名,但一样的天赋出众,而且相当的出人意料。”
吴鹏威笑了笑,算是接受了他的褒奖。
“你要小心。”利北斗神色凝重的说:“零有第一流的天赋,却只有二流门派的底蕴,李无心不同,他有第一流的天赋,也拥有第一流门派的底蕴,不同于和零一招分胜负的交手,两天后你将有一番持久的苦战,祝你成功。”
说完这些,利北斗落寞的一笑,神色又变成最初相见时的那份木然,他抖了下肩头和衣襟上的雪,转身踏雪而去。
吴鹏威看着他的背影,忽然问道:“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输给我你都没有怨气么?”
“我只是赢不了你,并非输给了你。”利北斗转过来破天荒的笑了笑,“倘若你能赢了李无心,岂不是证明我比他更强?”
“小心李无心的魂刃‘吞影’,那是一把无双级别的名、器,威力不下于你手中的短刀。”
利北斗摆了摆手,背过身,双手负于身后,犹如一抹青色的影子,逐渐融入进雪色中,越行越远,终至消失不见。
吴鹏威双目微微眯起,望着地上的两行脚印,喃喃低语:“无双魂刃么?看来我还需要一把耐摔打的家伙。”
他低下头,“碧水龙刃”从袖子中滑出,仿似感应到了他的战意般嗡嗡作响,声若龙吟,直穿九霄。
第九章魂刃赤军
“这把剑送给我?”
吴鹏威坐在椅子上,好奇的端详放在桌子上一把赤红色的长剑。
长剑样式古朴,笔直修长,剑身用一层近乎透明的鱼皮包着,但难以掩饰其中炽烈的红光透射而出,红的象是最鲜艳的血。
水清闲坐在吴鹏威的对面,一团和气的笑着说:“是的,我家主人说了,宝剑赠英雄,只有吴少侠这样的少年英雄,才当的起这把超群级别的魂刃‘赤军”,也算做少侠那副佳作‘刀影’的回赠。“
“对了。”说道这里,水清闲又顿了下,从怀中取出十来张银票,笑着递给青木,对着吴鹏威说:“吴少侠,我家主上说了,前些日子多有打扰,发生了不少误会,他深表歉意,因此这十万两银子算是一些赔礼,还望少侠笑纳。”
青木神色木然,也不接过去,象是尊木偶般站着。
水清闲一脸笑意的望向吴鹏威,后者却摇了摇头。
“如此有劳水管事了,这剑和银票我不能收下。”吴鹏威淡然一笑,将手中的剑又递还给了水清闲。
水清闲愣了一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超群”级别的魂刃竟然有人会不要?有这种想法的人水清闲觉得只有两种,要么是疯子,要么就是手上有一大堆的魂刃之器。
而纵观对面的黑发少年,他似乎两样都不沾。
他到底为什么不要?
吴鹏威只是淡然的笑,那嘴角间一抹不甚明显的笑意却让水清闲觉得深不可测。
“这剑太名贵了,我实在是不能要。”吴鹏威端起桌上的茶,轻嘬了一口。
水清闲赶紧解释:“莫不是少侠还在记恨我和老木他们三个得罪您的事?那一天实在是有误会,您如果介意的话,我一会儿回去就喊来老木他们两个,给您当场道歉?” 吴鹏威笑着摆了下手,从容的说:“不是这个意思,我给陈老板添了不少麻烦,画是我赠礼,怎能收钱?至于这剑,实在是太过贵重,我不能要,您请取回吧。”
水清闲还想再说,吴鹏威却对他说:“我这几日伤势还未曾痊愈,需要休息了,陈天,替我送送水管事。”
说罢,他站起身就往后厅走去。
水清闲眉头皱起,但还是起身笑着离去了。
等水清闲走后,吴鹏威才从后厅走了出来,陈天等人则围着上来问:“长老,你为什么不把那剑收下啊,‘超群’级别的魂刃啊,您不是正缺一把武器么?”
吴鹏威则笑:“我是缺武器不错,但如果就这样给收下了,只会让‘金步摇’的陈浮生瞧不起,商人重利,越是他大把的将好处塞给你,你越是要谨慎。”
“银子不要也就罢了,可这‘赤军’,不要未免太可惜了。”陈天在一旁惋惜一叹。
吴鹏威却端起桌上的清茶,意味深长的说:“倘若他真想送你,你是推辞不掉的。”
“此话怎讲?”陈天等人疑惑不解。
吴鹏威却撇了下嘴,站起身拍了拍陈天的肩膀,“不用考虑赤军了,我得闭关两天,消化一下这两日来的战斗所得,你们都也早点休息。”
陈天等人都觉得可惜,但吴鹏威既然说了,也就不再出声。
……………………
水榭之内,陈浮生正坐在书案前,翻看着这几月来的账目。
他是穷苦人出生,一步步打拼到如今的家底,可谓是白手起家,更是精通大小账目盘点。
即便是现今坐拥万贯家财,他依然保持习惯每三个月将各地账目过目一番。
在他身前两米外,水清闲则低头弓腰,团着身子,像是只巨大的虾米,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过了十来分钟,陈浮生翻看过了账目,发出一声轻微的呻吟,喝了口书案上的茶,闭上眼睛,半躺在书案下的虎皮上,慵懒的问:“你是说他不肯收我的银票和‘赤军’?”
“是的,老板。”水清闲又将当时的话一字不差的还原给陈浮生听。
“有意思。”陈浮生闭着眼,嘴角间却勾勒出一抹笑意:“老水,你说这小子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