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尔转最后一圈的时候,傅余野让他去睡觉,哈尔扭着屁股就溜了,然后我又去榨了杯番茄汁,问傅余野要不要喝。
傅余野这回乖乖喝了,然后自觉地去洗澡换睡衣,睡觉,临睡前还抱着我跟我说:“老师,你真好。”
那时我想,你也很好啊,喝醉了也那么乖。
真让我心疼。
后来他越来越有商业家的风范,越来越懂得谈判斡旋,他再也没有在这样一个深夜里,眼神湿蒙地看着我,他依旧会说“老师,你真好。”
“老师,如果你能一直在我身边就好了。”
他的怀抱还是温暖得如同被秋天金色的麦田。
可那是17岁的他。
我现在26岁,他比我小四岁,可是我不会相信,22岁的傅余野会放下他的冷静自持,跟我来缅怀一段他年少时不值一提的岁月。
“老师,我头疼。”
我听见他说。 我真的很想笑,是笑我自己还会因为那三个字而心都揪起来。
我说:“那又怎样呢”
人活在世上,每个选择都不是康庄大道。
明知道喝酒会头疼,可还是要喝。
就像明知道人终究要死,可还是要活着。
我的冷漠让傅余野沉默。
傅余野也不是那种会舔着脸一而再示弱的人,他果决地挂了电话。
可是他除了挂了我的电话又能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