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余野平静无波地翻开书,说道:“老师,你想多了。”
他的话像是深渊里传来的回声,吹灭了我那一点心头的火光。
下飞机到酒店时,刚好是中午。
虞助把房卡给我,然后又说:“十分钟后,我把衣服送过来。”
我知道出席那种时尚活动,就是“人靠衣装马靠鞍”,我想说自己带了行李,更重要的是,我分辨不清到底是傅余野的意思还是——
虞助像看透了我所想的,说到:“你知道的,那种时尚活动,只要你身上透露了一点不考究的地方,不但会让主人家没面子,也会丢总监的脸。”
我被她严肃的面孔吓了一跳。
她宽慰我:“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或许公司给你提供的衣服更合适。”
我去酒店一楼吃了个午饭,虞助为了穿上她的小礼服而放弃了美味的午餐,而傅余野,我一点也不想管这个嘴硬的人。
于是我一个人享受了意大利羊排和餐后甜点。
等我回房间时,就看到床上放着一套整齐的用防尘套套着的西装。
我翻了眼牌子,脑海里刷刷刷地响起了印钞机般地数字符号。那符号令人生敬,好像穿的不是衣服,而是一身人民币。 西装是米色人字纹地,修身窄腰,幸好我几年没发福,不然还真穿不上,这恰好地设计一下子就让我照镜子地动作停了下来。谁会这么熟悉我的尺码,而且里面那件窄尖小圆领的白衬衫,我曾经看过他穿过类似的款式。
青葱少年,本就一副好面孔,又高,衬托得起衣服别致的设计,他穿衬衫喜欢系到最上面的一颗纽扣,看起来就是个浑然一体的翩翩小少爷。
相比起来,我读书的时候,更常穿舒适的宽松t恤或者宽大的衬衫,我还记得有一次我醒来,没找到我的衣服,只能穿了他的衣服,循着琴声走到楼下,他会很多乐器,小提琴,钢琴,架子鼓,长笛。
我以为他是小时候被大人逼着学的,说不定也还有一把心酸泪的童年,但傅余野无情地说那只是他在学习之余无聊打发时间学的。
大概是我经常无意识流露出来地那种把他当成一颗小白菜的神情,让他不得不给我多余的解释。
嗯,这样的结果就是我总能从他嘴里听到一些他小时候的生活片段,多一点点,我都觉得是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