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去了那家私人诊所做b超,结果和老先生说的是一样的。
谭疏带着我又去了老先生地方。我一路上拿着那张b超单,仿佛握着一个烫手山芋,我很想时间能够倒流,然后什么都没发生过,这个后果实在超乎我的想象,让我没办法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
老先生看了看我的b超单子,对我说:“17周,很健康。我给你开副方子,你抓回去吃。”
他医者慈悲,看见新生命便自然而然带着笑。
但是我却如坠湖底。
“我不要他。”
我听见自己毫无波动的话。
老先生提笔的动作一顿,放下笔,朝我说道:“胡闹!”
他面带严肃,眼神慈悲。
让我支撑已久的面具破碎开来。
“先生,我害怕。” 我抖抖索索地捂上了肚子。
“我,我不能,我是个怪物……”
我连“生”这个字眼都说不出口。我活了这么大,看过千百本书见过千种怪象,可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我该怎么办?我只觉得全身都在发抖。从头冷到了脚底心,连坐都坐不住。
老先生风霜沾染的眉眼微微动容。
他缓缓地说:“世间之大,怎么能因无知而非议他人,因恐惧而妄自菲薄。”
他走过来,身上带着淡淡的沉稳的药香。
“天地之间,人如蜉蝣,谁都没有资格去审判他人,是非对错,不在别处,而在你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