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都没听说过他结婚的消息,而且他又年轻英俊,大概是为了抵挡莺莺燕燕的纠缠才会戴着吧。就像他来到我家之后,一点都没有问起多余的话题,就算他看得出这间房子只有我和小雎生活的痕迹,我其实挺喜欢他这样的人,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懂得进退和分寸。这样的人,相处起来是最舒服的,不用担心哪一秒会气愤突然尴尬。
可是相同地,这样的人,并不适合交心。
因为他们也不会来和你交心。
他和谭疏的性格其实有点像,只是我和谭疏更熟一点,当年我在没有办法的情况,运气好地可以和谭疏成为朋友,但是不代表如今,我又可以再中一次奖。
两个不熟的人之间其实有很多话题可以聊,特别是和娱乐圈搭边,而且他又是摄影师。总会有很多女明星的八卦可以听,但是我没想到他会跟我聊这么单纯的话题,比如大学,比如专业,比如最近发生的一些时事新闻。他讲起来,幽默又机智,比新闻联播讲得好听多了,但是话语间又没有炫耀的意思。
我们聊到了诺贝尔文学奖,聊到了川端康成和莫言,又聊到了我。
我不小心就说了我当初保研的事,他顺口问了句,我怎么没去念。
因为那个导师还是挺有名气的。
我笑了笑,半开玩笑地说:“这不是有了意外嘛!”
他听懂了我的意思,却适可而止。
其实是我和小野的关系被发现后,傅余棠施加了一点压力,保研名额就莫名成了另一个人。 也没什么好遗憾的,如果我真的想读,之后那么多时间,我完全可以去准备。
但有些事,一旦过了那个时间,就再也没有那个愿望了。
人往往很奇怪,别人过度关心,你会觉得烦,可别人一问不问,你又会觉得没意思。
我不想他把话题一直聚焦在我身上,便问:“你当初为什么学摄影?”
他在水汽后的脸温暖而潮湿,说到:“大概是当时中二病吧,想看看这大千世界的真相。”
我笑了,说:“那你进娱乐圈也应该看到蛮多‘真相’的。”
他对我的取笑很是无奈:“你还真别说,我现在都比整形医生还专业。”
“那见了那么多美色,就没心动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