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雉被她逗乐了,“魅和妖是不同的,它的性质介于妖和鬼之间。非要说有什么特点的话,只有一个,”他竖起一根指头,“长得好看。”
“这话倒不错。”危素脑子里浮现出青莲的模样,点头说道。
她垂下眼帘,一边思考一边说:“也就是说,虽然在我眼里青莲是个和尚,但你见到的青莲却是个尼姑。”
她一拍大腿,明白了——难怪今天看赵沿雨她男朋友样子不太对劲儿,她还以为青莲能瞬间改变他人性取向呢。
不过话说回来,青莲的确有种性别模糊、雌雄莫辨的美。
“对,青莲说的话也有两副,女人听见它自称的是‘小僧’,男人听见的则是‘贫尼’。”叶雉进一步解释道。
——不对,有什么不对。
危素猛地抬起头,“等等,刚来这儿的时候,我在主殿上跟郭逸珣起了冲突,他说他要在这里陪青莲,你说了句什么来着?”
她眯了眯眼睛:“你说,‘可能就是现在很流行的那个’……现在流行什么?你可别告诉我流行倒追和尚啊。”
结合当时的情况,很明显叶雉那句话调侃的是男同性恋。
可如果按他刚才所说,他眼中的青莲应该是女的,又怎么会说出这样一句调侃的话来?除非他早就看出青莲的不对劲。 叶雉没想到危素记性这么好,也不打算隐瞒,便告诉她:“其实我看到的青莲是雌雄同体的,它每说一句话都有两条声线,吵得很。”
“为什……”那个“么”字还没吐出来,危素就刹住了话头。
她本想问为什么她看不出来,但她即刻反应了过来:有什么好问的,无非是因为叶雉比她段数高,她道行不如人呗,更别提老鬼又被压制住了。
危素语气里带上了质问的意味:“既然你早早就识破了青莲的身份,为什么到了现在才告诉我?”
“出来行路的,哪能什么话都说。”叶雉笑,凑到她面前,“你不也揣着很多秘密么,嗯?毁掉水源,金克木,究竟是哪路神仙给你托的梦?”
危素自知理亏,干脆道:“行,我不怪你,你别问我。”
反正走在这道上的,谁是能真正信任的?谁又没有个把见不得人的事儿?
你瞒我,我瞒你,都是家常便饭了。
叶雉开口:“对付青莲……”
灯嗤地灭了,突如其来的黑暗,使得叶雉和危素一瞬间完全不能视物,即使两人凑得比较近,也看不见彼此的脸。
危素身子一僵,感觉自己的心脏砰砰直跳,她伸手往前摸索着:“姓叶的?”
很快有人抓住了她的手指,“我在这。”
是叶雉的声音。
她还是僵着身体,想抽出自己的手指,声音有些发抖:“你说,魅会不会瞬间移形换影,或者变成其他人样貌之类的啊?”
她怕眼前的人不是叶雉而是青莲。
叶雉一手抓着她,一手去够她放在床角的手电筒,“……不会。”
他打开电筒开关,房间里重新有了光,虽然不是很亮,但有光总是能让人心里踏实一些。
危素望着叶雉的脸,莫名地心安了下来,“那好,我们继续说。”
隔壁房内。
平日里赵沿雨比较容易犯困,她沾上枕头没多久便睡得很沉很香,而凌孝图握着她的手,许久才艰难地进入了梦乡,睡得迷迷糊糊。
慢慢的,赵沿雨的呼吸急促起来,她空出来的那只手猛地抠住了床单。
她面色渐红,微微张开嘴,像是在迎合什么人的亲吻一样,唇齿间逸出低低的喘息声。
凌孝图显然睡得也不安稳,胸膛的起伏越来越剧烈,呼吸越来越粗重。
在梦里,他什么都看不真切,触感却是如此真实。
他知道在他身子底下的女人是青莲,没由来的,他就是知道。
过了片刻,两人的躯体都渐渐平静下来。
赵沿雨迷蒙地睁开了眼睛,眸子里水水润润的,她侧过头去看一旁交往了三年的男友,没想到凌孝图也醒了,正看着她,目光灼灼。
“孝图……”她叫了一句,声音娇软。
凌孝图“嗯”了一声算是应答,手钻进了她的衣摆,顺着腰线往上摸。
那只手很凉,赵沿雨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清醒了不少:“真的要做?” “做吧。”凌孝图已经把脸埋在了她的颈窝里,用力嗅着,像是在撒娇。
“……我们没带套子啊。”她小声地提醒道。
他的手顿住了,抬起头看她的脸,目光却有些虚无缥缈,“那算了。”
“我用手……?”赵沿雨问。
“不用。”凌孝图摇头,莫名有些兴趣缺缺,尽管他的躁动并没有被平复。
他把手从她的衣服里退出来,替她整了整下摆,安抚似的摸摸她的脸:“睡吧。”
赵沿雨点点头,转了个身,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