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止立即松开手,撑起身查看他的状况:“怎么了?”
麻药的效果慢慢褪去,右手早就恢复了知觉,疼痛感一开始还能忍受,现在已经强烈到无法忽视的地步,从手背到小臂,如同塞入了冰冷又尖锐的锥子。
薄晔冷汗涔涔,侧过脸,声音压抑:“宝贝,我疼……”
“我去拿止痛药。”
唐止说着要下床,却被薄晔拉住。
侧着半边脸埋在枕头里,男人睁开一只眼看他:“不用,睡着了就好。”
止痛药吃多了会产生依赖,薄晔知道今天只是开始。
看他受疼痛的煎熬,唐止红了眼眶,将他汗湿的刘海往后撩了撩,小声祈求:“你别再疼了。”
“就你这么善良的,还想着报复别人,不要崩人设了喂。”
“少看不起人,我狠起来自己都怕。”唐止心疼到想哭,但他明白,现在能做的只有努力分散他的注意力。
薄晔被他逗笑,有气无力:“社会社会,惹不起。” 逐渐暗下来的房间内,两人呢喃细语,说了好一会儿话,薄晔慢慢只用单音节回应,再到后来彻底没了声音。
晚上,沈秋天送了衣服过来,唐止跟他到走廊上谈话。
“跟日本战队已经交涉过了,大家都不想搞得太难看,该赔的少不了,现在精算师还在评估赔偿额,但就凭薄晔那只手……可以让他们赔得爹妈都不认识。他们俱乐部也做了书面承诺,之后会将肇事选手停赛20个月,对于一个职业选手,足够消耗了。”
唐止点点头,明白这是交涉后的最好结果。
“后期的康复团队联系好了,你也不要太担心,积极配合治疗就有希望,薄晔运气一向好,我相信不久后他就能活蹦乱跳。”沈秋天见他愁眉不展,隐晦地提醒:“明天比赛……不要有太多压力,你第一次带队,大家对你要求没那么高。”
唐止看向他,道:“经理,知道为什么薄晔让我替他吗?”
沈秋天茫然:“为什么?相信你的能力吧。”
“论能力,前辈们的综合能力在我之上。”唐止认真道:“比赛前我曾说过想带队参加比赛,所以他把队伍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