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筷子,他给千穗理递了个不悦的眼神。
娴静的女人看了眼旁边的唐止,之后夹起烤三文鱼放到他碗里,声音轻柔:“谅太,好好吃饭,嗯?”
唐止点点头。
对面的山本苍之介夹起西蓝花,刚抬眸,筷子一松,翠绿的蔬菜滚落到桌上:“谅太……”
唐止看向哥哥,脸色平静。
听到声音,全桌的人都停了下来,目光聚向唐止。
被他们看得慌张,他无措地放下碗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山本老爷拿起湿巾擦手,接着将湿巾摔在桌上,很气愤似的拄着拐杖离开。
起身时椅子摩擦地面的声音很大。
父亲山本柊面色威严,失望地对他摇摇头,跟着离席。
千穗理低叹一声,慢慢将唐止抱进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脑后:“谅太,为什么要哭呢?” 唐止摸向脸颊,这才发现眼泪不知何时已经流了下来。
看着手上的液体,他皱了皱眉,面上没有悲伤,只有满满的不解:“对不起,我控制不住。”
三天后。
昏暗的心理治疗室内,女医师声音温柔,循循善诱,试图发掘人心底最深的秘密。
“山本,请告诉我,你现在心里有什么感觉?”
唐止躺在躺椅上,看着上方的吊顶。
“医生,这里。”他指向心口的地方,扬了扬嘴角,“就像死掉一样。”
“但是,这里。”摸摸眼睛,手上一片潮湿,“这里总是流眼泪,我一点办法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