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一楼大堂,透过玻璃门看到在基地前,清冷的街道边已经停了一辆林肯。
走出去时,林肯后车座的门被推开,唐祎从车上下来,站在车旁对他微笑。
“谅太。”
看到那样宽慰人心的笑颜,唐止鼻子发酸。
走到车边后抱住男人的腰,将脸埋在他胸前:“哥哥。”
听着他又软又糯的声音,跟小时候几乎无异,唐祎抚抚他的背:“还好吗?”
唐止摇摇头,又点点头,一吸一顿地哭泣:“很幸福……又感到很悲伤……”
笑得温柔又无奈,唐祎道:“我们谅太要快点成长,强大后才有可能收获自由,才能保护自己喜欢的人。”
在哥哥面前终于卸下所有伪装,唐止抱紧了他,呜咽一声,继而嚎啕大哭:“我要变得很坚强……我舍不得他,苍之介,我特别喜欢他……”
心疼地吻吻少年的发丝,唐祎道:“一切都会变好的。”
回到山本家已近中午,唐止强打起精神,去茶室见山本老爷。 拉开格扇,山本一辉威严而端正地坐在榻榻米上,玄色的和服袖口拖到地上。面前的地炉里正在烧水,似烟的水汽袅袅上升,折射从门口照射进的光线。
唐止低着头走进,背过手拉上门,接着屈膝在软垫上跪下:“爷爷。”
祖孙中间隔着地炉,一个坐着,一个跪着,皆是腰板笔直。右边的墙壁上,悬挂着一副浮世绘,画的是神奈川的海。
唐止一直没有抬头,因为腰痛,额上渐渐渗出细汗。
壶上的盖子轻轻地弹跳,山本一辉提起铁壶,将水倒入面前陶制的茶碗。
“事情处理好了吗?”
目光盯着细细的水流,他看似漫不经心地问。
“是的,处理好了。”唐止恭敬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