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吴哲面对着万千水刺,居然只是洒然一笑,手中的滔海雪麒枪一转,可冻结日月时空的寒气蔓延而出,化作一只巨大无比的昂然大物。
那昂然大物龙头狮身,浑身罩有奇幻的冰雪铠甲,摇头摆尾之间空气炸裂,一圈圈的寒气四溢而出,将其身躯十米之内形成一个自然的寒冰小世界。
“冰雪麒麟?”
胖子猝然一惊,就在这一个失神的瞬间,那冰雪麒麟对着蜂拥而来的漫天水刺一声惊彻天地的咆哮,一道粗若十米的寒气之柱从其大嘴之中喷出,一瞬间便将所有的水刺冻在虚空之中,难以寸进。
“不好,这乃是天地间最原始的寒冰之气,不在我的‘水元之力’其下,我得吐血三升,压它一头!”
胖子猛的一跺脚,双掌合十,脸色变的潮、红如血,对着漫天的寒气吐出了一大口鲜血,鲜血四溢而开,卷入水刺表面,立时溶解开了寒冰冻气,渐渐又将冰雪麒麟的力量给压制了下去。
可就在此时,吴哲忽的手抚眉心,一道金黄的影子从其间跳跃了出来,化作一个满头银发的绝美少女,少女身穿金色铠甲,手持青风古弓,搭弓引箭,势如满月,对着胖子就是搭弓一箭。
箭势凄厉无比,发出一声宛若凤鸣之声,尾端带出一溜惨白色的光火,所过之处,万千水刺纷纷化作虚无,让出一条无滞的通道来。
“这是什么?”
胖子骇然失色,手忙脚乱之间祭出掌中的“元水之珠”,当空一抛,挡在那势如破竹的长箭之前。
但就是这一个微笑的空隙,吴哲感到身上一轻,压制住他几乎无法动弹的万斤巨压微微有些松动,他立时身躯一纵,带出一道疾速的光影,沿着长箭划空的方向呼啸而去,带出一道深黑色的残痕。
“时空幻变,寂灭一枪”
狰狞无比的滔海雪麒枪缓缓的朝前刺出,方向正是长河尊者盘膝所在的方向,轨迹玄妙无比,四周的空间都为之奇异的扭曲凝滞,给人一种枪尖穿破时空,不在同一平面的错愕惊奇之感。
胖子眼见长枪刺来,其速堪比龟行,却偏偏浑身无法动弹,就连真气也运行不了,似乎时间、空间以及灵魂都在这一刻便冻结。
于是胖子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长枪刺破胸膛,带出一抹灿烂的血花。
“噗”
一口鲜血喷出,胖子忽然感到全身的灵识归位,但一切都为时已晚,自己已经抽不出一丝的力道和真气,生命正以长河入海的速度消逝而去。
“吴哲,我的师兄海天真人与我……心意……通灵,他是……不会……放过……你的。”
胖子面色狰狞,鼓起最后一抹气力吐出一句狠话,闭目气绝。
大殿之中立时水浪消散,那凶悍不可一世的巨龟与长河水神也化为虚无,唯有一颗晶莹的珠子掉落在地,犹自光芒闪烁。
吴哲走上前去,想将那珠子托在掌中,这才发现这小小的一粒水珠居然有山岳之重。
“嗯?‘元水之珠’果然非同寻常,看来以我的气力是难以将其举起,不将其炼化根本不能为我所用。”
吴哲转念一想,又从滔海雪麒枪中召唤出了冰雪麒麟,冰寒与元水一体同源,麒麟大嘴一张,却是将‘元水之珠’给吞了进去,片刻之后,滔海雪麒枪之上的光芒渐渐又柔和了几分,色泽化作月华一般的柔白。
“如今没于功夫炼化此珠,等此间事了,我用火尊者雷诺斯教我的法、门将滔海雪麒枪再次祭炼一番,让它与‘元水之珠’融合,实力再上一个台阶。”
吴哲心中打定主意,将长枪藏于手掌之中,大步来到放置于杏黄旗的罩子之前,大手一挥,将罩子挪开,将黄色旗帜取在了手中,旗帜取于手中之时,大殿之顶、破开一个圆洞,露出了发白的天际。
吴哲身躯一纵,如同一道长虹般飞纵而出。
“我已经取到旗帜了,也不晓得任玉剑与陈风笑这二人怎样了?”
第三百四十三章 任玉剑的窘境
吴哲怕是怎么也没有想到,此刻的任玉剑正遭受着前所未有的危机。
“迷踪殿”中有一头上古妖兽“迷”潜伏于此,等闲之辈难在其中觅得出入的正确途径,吴哲因为掌握能够焚烧一切的“黄泉白焰”,“迷”的身躯再如何的恢复力惊人,天性中对火也有着一份深藏的畏惧,更何况是“黄泉白焰”,但别人并无吴哲这样的神、通,因此迷失在其中也就在所难免。 好在八仙过海,各具神、通。
任玉剑步入甬道之内,在迷失了一段时间之后,很快便寻到了破解之法。
“星辰山”之中,任玉剑领悟了“风灵之力”,换句话说,任玉剑完全悟透了风之神髓,一如长河尊者领悟了“元水之力”一般,能够操引风中蕴含的力量。
任玉剑立在甬道之中,双目微闭,将中指竖立在空间之中,微微默念,片刻之后,他便从指尖流动的风之流向判断出了出口的方位,身形一纵,射了过去。
任玉剑的身法出自于自身的剑法,不同于吴哲的飘逸轻灵,他的身法干净利落,迅捷的就如一把出鞘的利剑,只走两点之间最短的直线,绝不蜿蜒迂回,身在甬道之中,他的身法也丝毫没有停滞之感,追随着风流过来的方位疾速掠去。
甬道之中的肉、壁虽然千变万化,一会儿凸起一会儿下凹,曲径峰回路转,又加上雾气弥漫其中,简直让人无从分辨,好在任玉剑根本不管这些,只是与甬道之中流过的轻盈风流之力相通,半个钟头之后,终于轻松突破百转千回的迷宫甬道,来到了一处大殿之中。
大殿之上,横亘着一个透明的罩子,罩子之中,杏黄色的旗帜正摆放于里面。
任玉剑刚想跨步过去,忽的眉头一皱,望向罩子不远处的大殿角落。
角落之中,一个枯瘦的中年男子正站立于那里,男子面貌枯琐,左臂齐肘而断,身上穿了一件没有下摆的长袍,站在那里让人感觉不到一丝气息,如同一个幽灵似的。
见到任玉剑射来有若实质的犀利目光,中年人木然的侧了下身子,两道空洞的眼神迎了过去。
木然、虚无、浑厚。
三种迥然不同的神态融合于一处,显现出了中年人一股怪异的气质。
“这个旗帜是我的,你不许拿走。”
中年人望着任玉剑,吐出木讷生涩的一句话来。
任玉剑听了也是一愣,他本身也算个不通情理的人,大多精力都放在修炼剑道之上,于人情世故极为不宵,但不想今日却碰到一个比他还要不同情理的家伙,一时间也觉得有些古怪。
“奇怪,你凭什么说这是你的,谁有本事谁拿就是。”
任玉剑侧头想了下,回出一句自认还算有些情理的话来。
不想那中年汉子却直愣愣的回绝:“你不是我的对手,动手会没命的,我不想杀了你。”
任玉剑立时气冲顶门,以他的性格,何曾被人如此轻视过,当即仰头一声朗笑,傲然说道:“是不是对手也要试过方知,任某向来不惧生死,有本事你只管取去便是。”
言罢,任玉剑左手虚空一引,背负于身后的长剑自动飞出剑鞘,落于其手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