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李卫东霍然起身，指着那个漂亮mm，一字一顿地说：“听好：不准你叫这两个字，我、不、认、识、你！”

当着全班同学的面，mm再也忍不住，眼泪一下子就滚了出来。李卫东用力的捏了下拳头，随手把桌子都向前一推，差点把正傻愣愣扭着脖子回头看的边浩撞倒。然后就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教室，留下数十个目瞪口呆的学生，还有那个无助地站在原地的漂亮mm，转眼哭成了泪人。

出了教学楼，顺着操场一直跑到人工湖那边，李卫东才收住脚，一拳砸在一株柳树上，几片树叶簌簌落了下来。他似乎从来都没有这样恼火过，即便是面对各种各样的危险，顶多只是紧张而已，却没有像现在这样的愤懑。

“是她！又是她！……都已经忘记了，为什么偏偏是她！”

“为什么！” 随手拾起一块石块，奋力砸在湖面上，溅起一大片水花。一对情侣原本正在往这边走，看到他的样子，吓的赶紧拐到一边去了。

李卫东却仍旧两眼通红，恨不得找人打一架才能发泄掉心中的积郁。就在这时手机响了，随手接起，粗暴地问了句：“谁？”

“老四，我边浩啊！”电话那边也感觉到了他压制不住的火气，小心翼翼地说：“老四你怎么走了啊？导员来了，马上就要点名了，赶紧回来啊！”

李卫东稍稍平静了一下，说：“老大，麻烦你个事，导员电话多少号，你帮我要来。”

“那你不回来啊？”边浩犹豫了一下，还是帮他要来了电话号，又忍不住说：“老四，我不知道你跟那个女生到底发生过什么事，从你走了她就一直哭，导员劝都不好使。你是不是……”

“行了，这事你别管了。”李卫东按了电话，低头沉思了一会，又拨通了导员的手机。“喂，导员您好，我是本届新生李卫东，有件事我想麻烦您。”

导员姓张，是个三十来岁的中年男，人挺随和也挺豁达的。而李卫东在这一届机械院新生里，分数排在第二，所以还很有印象，就说：“马上点名了，怎么不来教室啊？生病了吗？”

“不是，我是想换个专业。”

“换专业？”导员当时就小晕了一下，说：“你不是开玩笑呢吧？这才刚报道而已，换专业不是儿戏的事，总得有个原因吧？”

“没什么原因，我就是不想学机械自动化了，想换一个。”

“胡闹！你当这是在大道边吃烧烤吃大排档，不爽就换一家啊？有什么事情你可以跟我谈，我可以想办法帮你解决，但是这么随随便便的就换专业哪成，学生都像你这样，学校不就乱套了吗？我说你……喂？喂？”

话还没说完，李卫东已经不耐烦的按了电话。在湖边来来回回的踱了几步，忽然想到一个人，就是买兽牙的宁港市生物研究所的赵景升，这老头同时也是中大的生物学教授，就冲这老头的资历，这件事他应该能帮的上忙。

翻出电话拨了过去，刚巧老头现在就在学校里，听说李卫东也考上了中大，老头十分兴奋，当即让他到办公室见面。赵景升这阵子对兽牙的研究虽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但是针对这个项目的课题组已经批下来了，正在顺利筹备中，难免意气风发，而这一切都是托李卫东的福，所以一见到他，便格外的亲热，又是递烟又是泡茶，迫不及待的谈起他对这个兽牙课题组的宏伟计划。

李卫东对这事根本没什么兴趣，只是哼哼哈哈的听老头白话的吐沫横飞。吹嘘了半天，赵景升意犹未尽地说：“你小子不够意思啊！来之前怎么不先跟我打个招呼？对了，你报的什么专业啊！是不是生物工程？”

李卫东摇摇头说：“我报的机械自动化。”

“机械？为啥不报生物啊？跟着我老头子混，回头读研读博，前程大好啊！你小子！”赵景升惋惜的砸咂嘴，显然对李卫东选的专业很不满意。

李卫东正中下怀，说：“当初报专业的时候没想那么多，所以才来找你。老赵头，你看我现在换专业行不行？”

“我靠，你小子还以为是当初谈买卖那会啊？还叫我老赵头，叫个教授不行啊？”头发花白的老头也忍不住爆了句粗口，翻着白眼说：“换专业哪有那么容易啊！你当初想什么来着。咱们中大的规定，换专业有百分之五的名额限制的，而且要就读一年才能申请，另外还要进行严格的考核，反正挺麻烦的。”

李卫东嘿嘿笑着说：“不麻烦我直接换了不就得了，还麻烦你干嘛啊！你不是专家权威么，难道这点面子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