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防尊的语气平淡:“以前张牙舞爪根本听不进去我的话,现在处于弱势倒是会讨好人了,原来你这种非自然生物也不是完全的没有脑子。”
火苗被他的话刺激的一窜老高,然后又把自己压缩了下去,继续维持着乖巧的外在形态。
“还准备继续遮掩?你到底还留着多强的力量以为我不知道吗,准备忽悠我帮你破开了冰壁,然后继续在我的梦里为所欲为是吧。”
“别想了。”
周防尊嗤笑一声:“你和我本就是你死我亡的对立面,现在摆出这样弱小的姿态,不觉得自尊受挫吗?” 不得不说,周防尊的这几句话牢牢的戳中了火苗最不想面对的现实,它以为自己只要卖个乖就可以驯服对面的年轻人,让他听从自己使唤,结果它都已经主动把肚皮露给了对方,对方帮它挠了痒,然后残忍的拒绝了它的愿望。
这这这,分明是个人渣。火苗内心大声尖叫。
“怎么,以为我听不到就能随便骂我了,先把你那个抖动的尾巴收拾好了再说。”
凌乱的火星在空中明明灭灭,显示出了对方激烈的心理活动。周防尊这么久的认真观察并没有浪费,他已经可以从对方的举动里推测出它的意思。
“想要求人,态度可不应该是这样。”
周防尊再也不去看在他脚边到处打滚卖萌的火苗,直接用手撑起了头开始睡觉,反正现在它为了能留存足够的力量破开冰壁,可是一点多余的火焰都不敢使用,最多只能维持着这个可怜的火苗形状。
而这么多天被火烤下来,周防尊早已对高温有了抵抗力,虽然说是被放在了中心位置不会被烧到,但是高温这东西,可不是非得接触到火焰才会感受到。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前面是火焰要求周防尊给他加油应援还不许睡,现在,他想睡就睡。
人生真是起起落落,而对于火焰来说,它的人生,从这一刻起,从顶端开始,垂直降落,并且再也没有爬上去的机会。
解决了会发光的焖烤后腿,所有人都捂着自己圆鼓鼓的肚子,扶着墙从餐厅往外走。
作为厨师,烛台切看到这一幕应该是很幸福的,但是对于同僚们,尤其是审神者暴饮暴食的景象,就像是名为幸福的蛋糕卷里面突然出现了酸到极致的草莓酱。
整体的和谐感完全被破坏了。
看来下次,不能再追求把所有的菜都做到发光料理的程度了。
在经过一段时间的高标准的自我要求后,烛台切终于从那种自我满足感里面跳了出来,开始正视这一段时间的所作所为。
似乎从他得到那本神奇的食谱时,他就像是着了魔一样,拼了命去完成里面的菜谱,从简单的煎鸡蛋,到今天的腿肉料理,他严格的按照食谱上所说的,一点点的学着上面所说的手法,调配着上面所说的酱汁,原本还对料理颇有心得的他,已经忘记了自己上一次做自己想做的料理是什么时候了。
沧栗留在了最后,从厨房门上探出了半个脑袋,两只大眼睛看着陷入了沉思的烛台切。
“咪酱。”
在没有其他人的时候,沧栗还是喜欢这么叫他。
“虽然发光的料理很好吃,但是我想吃你做的芒果大福了,我这次从万屋买的芒果真的一点都不多哦,平均给每个人刚好做一个的分量。”
沧栗是怕了烛台切再像之前那样因为他买了过多的芒果而用芒果做的东西淹没他,认真的扒着门框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