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菽点了点头,轻笑道,“能控制,但还掌握不住劲道,恐怕现在奴使起来,一个控制不好就直接把飞剑丢了出去,要是断天涯师叔,哦不,断天涯师兄要是发现我直接把辛天湛泸丢掉了,而且还是用真元丢得远远的,肯定会气得脸都黑了的。”
“就算丢掉了,他脸黑归黑,还是会帮你找找回来的,你们别看他脸黑黑的,人却是不坏的。”采菽和洛北轻声说笑,静胥却又听到了,哈哈的一笑,“而且他估计也不会骂你的,因为我记得他可是也比你要多花了五个月的时间才会驭剑,而且练的时候还真是一不小心把他的青阳炼给丢出去了,就差几寸没丢中明浩的屁股。”
“断天涯师兄他练的时候,把飞剑丢出去了,还差点丢中明浩师兄的屁股?”
洛北和采菽、蔺杭、玄无奇听到这句话,想到断天涯那始终冷峻的样子,一时想笑却都有点不敢笑,都把脸给憋的扭曲了。
“对了,断天涯师兄修的是什么剑诀?”
洛北憋着笑,想问这个问题,但是突然之间,顺着山道走下去的时候,他又看到了上山时看到的那个身穿月白色衣衫的身影。
那道身影还静静的坐在那块山石上。所不同的是,早上来的时候他是似乎是在怔怔的看着天空中的白云,而现在他似乎是在怔怔的看着天边快要消失的晚霞。
“静胥师兄,那人是谁?”洛北不由得顿了下来,伸出手指点了点,问静胥。
“别管他。”静胥看了远处那人的背影一眼,哦了一声,“他是个傻子。”
“傻子?”
“是啊。他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而且他还特别健忘,过了一天就会忘记前一天的所有事了。”静胥摇了摇头,“以前每天我和他去说话,他都会和前一天一样问我是谁,弄得我都不想和他说话了。”
一个连前一天的事都会忘记的人?
洛北不由得怔了怔,“那他怎么会在这里的?”
“我也不知道。”静胥摇了摇头,“我来的时候他就在这里了,以前接引的师兄来的时候,他也已经在这里了。师尊让我别去管他,他反正也不会到哪里去,每天就是坐在那里。”
“怎么了?”采菽在身边偷偷扯了扯洛北的衣角。
因为她觉得洛北看那人的神色似乎有些古怪。
虽然在这天若窟有个这样的人是有些奇怪,但整个蜀山方圆千里,奇异的人却多了去了,洛北应该不会特别讶异。
“没什么。”洛北摇了摇头,没说什么就跟着静胥继续往下走了下去。
但是才走了几步,洛北突然又顿住,深吸了一口气,看着静胥道:“静胥师兄,我能去看看他,和他说几句话么?”
“你要去和他说话?为什么?”这下别说是静胥,就连采菽和蔺杭、玄无奇都全部怔住了。
“因为他好像和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有些相像。”洛北有些艰难的说道。
因为他刚刚有些发怔,就是因为他恍惚觉得,那人的身影,和原天衣似乎很是相像。
“师傅是不可能在这里的。”
洛北刚刚的心中也是浮起了这样的想法。
但是才走了这几步,洛北想去看看那人的念头却是越来越烈,无法遏制。
洛北甚至觉得,自己不去看看清楚,自己恐怕都静不下心来修炼任何的诀法。
“和你以前认识的人有些相像?他在这里很多年了都没出去过,应该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人吧?”静胥说了这么一句,但是看着洛北有些急切的样子,他还是点了点头,“反正我只是负责接引,只要不让你误入其它经窟就好了,亦无权限制你们的行动,你要去见,便过去见一下吧。”
“多谢静胥师兄。”
洛北深吸了一口气,便朝着那道月白色的人影走了过去。
“洛北说的他以前认识的那人是谁?在他心中这么重要?”看着洛北走过去的样子,采菽等人心中都忍不住浮现出这样的念头,三个人还从未见过洛北如此紧张。 淡淡夜色中的月白色身影,洛北越走近便越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厉害,他越看就越觉得和原天衣相像。
“恩?你是到这经窟里来修习剑诀的?”
但就在洛北走到他身后不远处时,这个人却慢慢转过了身来,看着洛北说道。
洛北的整个人一下子顿住,浑身顿时充满失望至极的感觉。
这人虽然也是散发,而且身高体型也是和原天衣差不多,面目也是十分俊俏,但是眉目却和原天衣没有一分相像。
他显然不是原天衣。
“怎么,你为什么会如此失望?”这身穿月白色长衫的男子,忽然又问道。
洛北这才一下子醒转过来,这时他才发现,这男子的双眼竟然是无比的纯净,纯净得有如不经世事的儿童,清澈见底。
顿了顿之后,洛北有些歉然的回答,“我本来以为你是我认识的一个人,可是过来了,才发现不是。”
“哦?”身穿月白色长衫的男子露出了一个好看的微笑,“怎么,你认识的那人和我长得很像么?”
“不是的。”洛北缓缓的低下了头,“只是背影看上去很像。”
“是么?”身穿月白色长衫的男子起身站了起来,静静的看着洛北,“那人对你来说,一定很重要。”
洛北点了点头。
对于洛北来说,罗浮便是他的家,原天衣和老召南,不仅是他的师,还是真心对待他的家人。
否则他发现这人不是原天衣,心中也不会如此的失望,难过。
虽然他现在很多时候都沉寂在修道突破的欣喜之中,但是一个弟子,有了成就,心中也总是想着自己的师傅能看到的。
“我心里也有一个很重要的人,就是我记不住是什么样子了。”
身穿月白色长衫的男子看着洛北,突然淡淡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洛北。”
“洛北?”身穿月白长衫的男子看了看洛北,笑了笑,又转过身去,看着已然变黑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