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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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了?”宋琸单手握着话筒凑近耳边,另一只手在扶手上无意识的轻敲了几下,笑着和电话那头的阿大说,“是苏家的小姑娘来找她了吧?”

阿大在电话那头呵呵笑。虽没明说,但也是暗示了。

“行吧,也没事。就是想问问乘我上来,他要不要带点儿什么。”宋琸笑,“不过看样子是不需要的。”

宋意啊……有他的小姑娘就够了。

宋琸笑着又和阿大说了两句,这才挂断了电话。身后阿左帮忙推动轮椅的时候,宋琸状似无意的对阿左说,“阿左,这两天就去上海了。找个机会去看看白伊槿吧?免得……我们不在有什么变故就不好了。”

“先生放心,我昨天就已经去过了。”阿左声音沉稳平和,半点没有一日夫妻百日恩的情分。“她这辈子都出不了疯人院的。”

宋琸听了,半响后叹了口气,似乎在对身后的阿左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这样活着,倒不知道是希望她真疯好,还是假疯好了。”

“……要是真疯了,倒也不会觉得在受罪。”

但想起因为她弄出了那么多的阴差阳错,倒又不甘心她是真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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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伊槿无时无刻都觉得自己在受罪。

瘦得跟个骷髅外包了层皮的白伊槿呆呆的看着天花板。这个房间除了白色就没点儿其他颜色,时不时的盯着一个地方看久了就会觉得自己其实已经瞎掉了。只是自己的瞎是白的,人家的是黑的。

她被以双手交叉抱着自己肩膀的姿势,桎梏在床上。即便刚开始不习惯,现在三年下来也习惯了。甚至时不时还有人进来帮她翻个身。

房间里有模糊的呐呐自语声,那是蹲在角落面靠墙壁自己和自己说话的白母。

这样很好。

白伊槿宁愿她在那里自言自语,不然她看见自己后又会——

还未想完。直望着的天花板突然从旁边伸出一颗头来。面无表情的由上至下看着白伊槿。

不是前一刻还在喃喃自语的白母又是谁?

她直勾勾的看着白伊槿,木然得像个木头人,眼睛森冷到令人害怕。即便已经这么多年,白伊槿已经没办法习惯,并且在白母朝自己伸出手时已经条件反射的开始浑身抽搐了起来。

“你把我女儿还回来。”白母掐着白伊槿的脖子,冷静的说。然后神情随着手上力度的加大变得狰狞充满了恨意。

“我的女儿……把我的女儿还回来!!!!!”

直到白伊槿这次也觉得自己要死的时候,白母像是突然清醒了过来一般急忙松开手,关切的看着她,“伊槿?伊槿?!你没事吧伊槿?!”

然后抱着她,头放在她的颈项处哼着温柔的摇篮曲,停顿了一会儿后,甜甜的说。

“别拍哦~伊槿~只要我活着,就。会。让。你。也。活。着。的~别怕哦~~伊槿~~~”

白伊槿听了,耳边是重新响起的摇篮曲,慢慢的就笑了起来,从低低的声音,逐渐变大,最后变成狂笑。

合着摇篮曲飘至走廊,诡异又凄凉。

第131章 吪吪吪

海上报最新刊登了一篇仅仅三万字的短文, 分五天连载完, 和其他长篇不刊登个一年半载的长篇相比, 简直就是大巫见小巫。但却万万没想到居然引起了不少人的激烈讨论。

其实这是一篇很简单的故事,事情发生在十二年前, 当时还只是个十四五岁少女的女孩有一双恩爱和美的父母, 还有个虽然很调皮却异常聪明的弟弟。虽才九岁, 却连女孩正在学的课本都能轻松看懂不说, 还能教自己不是很聪明但是爱笑又心善的姐姐。 邻里都说弟弟长大了一定前途不可限量。也一直很羡慕一家四口。

因为是个小镇,虽挨着上海不远,但却有些岁月静好的安逸。女孩一直认为她会这样平淡温馨的长大, 然后老去。

甚至她已经想好了等到老了的时候也要在家里院子下的桂花树下,一面缝着针线,要挑个阳光明媚有暖阳和绿荫的日子含笑老去才好。

然而世事的变化总是那么无常。

夏日的午后一家人吃了午饭后就各自回房小憩一会儿,女孩也一样。但当她醒来的时候却是被下身突然刺入的撕裂和疼痛弄醒的。

她一睁开眼, 就看见一个陌生的年轻男人正附在她的身上喘着粗气, 气息浑浊不说还让她感到恶心害怕。

女孩尖叫起来, 可惜才张嘴喊了半个音就被捂住了口鼻。

奋力挣扎, 疯狂乱动的想要摆脱,可惜对方很不耐烦, 在女孩的指甲在他的眼皮上划出一道血口子后, 大怒, 用了十足的力气一巴掌呼到她的脸上,顿时就打得女孩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盛怒的年轻男人不解气,一面动作的时候一面恶狠狠的掐住了她的脖子。

等女孩幽幽转醒, 已经是傍晚,周遭有从其他家里飘来的饭菜香味,还有狗叫声。空气中的味道很古怪,带着很浓厚的一种腥臭味。艰难爬起来踉跄出了房门时,狗叫的声音更大。

邻居的叱责声随着传来,却没呵止住今天下午就一直在叫的狗。

因为平时女孩家的弟弟和其他小孩儿一样,总是不喜欢午睡,所以爱在那个时候出门找邻居家的狗玩儿上一会儿。只是今天弟弟一直没出现,邻居想着也许是在忙呢,所以一直呵斥狗不让它大叫,免得吵到左邻右舍。

可惜并没什么效果。

女孩张张嘴,想出声,才惊觉喉咙剧痛,声音一点都发不出来。而接下来她看见的景象,终其一生都忘不了。

那天傍晚,少女浑身是血衣衫不整从自己家里跌撞出来,朝遇见的所有人哀嚎苦求的模样,即便过了十二年也依旧令人唏嘘和感慨。

一家子竟然就只有少女一人活了下来。夫妻两人死在床榻上,估计是睡梦中就遭到了砍杀,丈夫倒在妻子身上,双手护着妻子的头脸,而妻子则反抱着丈夫。

两人十根手指被砍成了几节,丈夫的脖子砍掉了一半。现场极其惨烈血腥。

而被称赞以后前途不可限量的弟弟,则在靠近院墙的位置被发现,脖子上被人用小刀刺了数十刀,有一刀从弟弟的嘴角直接割裂开到脸颊,能看见他的舌头和牙齿。

这样的惨案不仅仅是让整个小镇都震惊了,更是惊动了距离很近的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