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饱了鸡肉汤汁的菜叶子又香又软,每一口咬下去,都迸发满嘴的香浓。
段弘瑾惊艳:“这个好吃!”顾不得烫,他接连又塞了两筷子。
等他嘴巴塞得鼓鼓囊囊地抬起头,就看到牛大山闪避的目光里不容错认的宠溺。
他顿了顿,极其自然地夹了一筷子往他嘴边递:“来,你也尝尝自己的手艺。”
牛大山怔楞。
“快吃啊,菜都要掉了。”段弘瑾催促道。
牛大山握紧颤抖的手,迟疑再三,才探身咬下他筷子上的菜。
段弘瑾若无其事地放下筷子,眉眼弯弯的继续低头啃鸡腿。愉悦的心情溢于言表,也不知道是因为东西好吃,还是因为旁的。
牛大山直勾勾盯着他,双眸幽深。
段弘瑾顶着这炽热的视线又嚼了两口鸡肉,咽下,手指揩拭掉嘴角的油,微恼抬头:“傻愣着干嘛?还不赶紧吃?”
看看看,吃东西有什么好看的!看得他都不自在了好吗? 牛大山垂眸,心里既满足又酸涩。抓起鸡架子大口大口地啃咬,仿佛这鸡是什么珍馐佳肴 ,又仿佛是在发泄什么。
段弘瑾愁死了。他都做了这么多暗示和小动作了,这头牛怎么一点都不开窍啊?
他要是主动,会不会把他吓死?
唉,再看看吧……
不一会,另一篝火下的裹泥鸡也好了。
牛大山扒拉开烧红了的炭火,用粗枝把硬成泥球的鸡挑出来,两下敲开硬泥壳子散热。
馥郁的香气瞬间溢出。
“哇!”段弘瑾惊喜,“好香!”
稍等了一会,等泥块凉下来,牛大山掰开壳子。
去掉泥壳子,里面那层特地找来的果木叶子已经干黄发软,掀开叶子,微微焦黄的鸡就显露出来。
牛大山到溪边洗干净手上泥土,再回来,照旧撕下鸡翅膀鸡腿放到一边,无声递给段弘瑾。
段弘瑾毫不客气地抓了一个就开啃。
嫩滑的鸡肉咸香入骨,鸡皮微酥,肉质嫩滑。
简直欲罢不能了!
“大山,你这手艺不错!以后出门,我就不愁没好吃的了!”段弘瑾竖起大拇指赞道。
牛大山眼带暖意:“主子不嫌弃就好。”
饱餐一顿后,俩人绕到对面山脚闲晃了一通。
虽然牛大山坚决不让他上山,但也带着他找到几丛树莓当饭后果。
头一次跟自家木头这么悠哉、又漫无目的的闲晃,段弘瑾的心情格外美丽。
直到日暮西山,俩人才回庄子。
然后第二天段弘瑾就悲剧了。
“疼疼疼!”段弘瑾歪着身子扶着床柱,一脸扭曲怪叫道。
来叫他起床的牛大山顿时脸色大变,紧张地扫视一圈他全身,没发现伤口,开始拉住他的寝衣往下扯。
段弘瑾啪地一声拍开他的熊掌:“干什么?我是腿疼!”
熊掌立马转向他的腿,把他的裤腿捋起来,露出带着浅色细绒的白皙小腿。他轻柔小心地捧着他两腿翻来覆去看了几遍,确定自己并没有看到什么伤口。
看他一脸紧张,段弘瑾也跟着紧张起来,“大山,我是不是中毒了?怎么没有伤口?”
“主子,哪儿疼?”牛大山双手微颤,生怕自己遗漏了哪里。
段弘瑾苦着脸:“就是腿疼啊。”点了点小腿、大腿,“涨疼,酸!”
牛大山一怔,想到什么,缓下脸色,默默放下他的腿,帮他把裤腿顺好。
“是不是很严重?”段弘瑾忙抓住他的手,“快去请御医!” 牛大山一脸复杂地看着他:“主子,您大概是……累着了。”
“啊?”段.养尊处优.弘瑾茫然地看着他。
牛大山眼底带着罕见的笑意:“主子,您这是昨日走得太多,累着了。”
“……”所以刚才以为自己中毒什么的,不是丢死人了?
牛大山扶着他躺回去。
“诶诶诶,你干嘛?”被按趴在床上的段弘瑾挣扎道。
“属下给您按按,缓一缓,否则您这样要疼上两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