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这样?”赵瑜吃了一惊,忽然惊道,“这个女人……难道对本县因爱生恨?”
凤玄咳嗽了声:“她是杜家的人,自为杜家着想,倒也不全是为了儿女私事对我们发难的。”
赵瑜才“啊”了声,继而又抖擞精神道:“罢了,不去理这些,先去审问那管家!”
两人这边商议定了,却不料就在乐阳县内,杜府之中,也有两个人正在商议他们。
杜兰芳望着对面坐着的廖涟泽:“姐姐,你怎能这般好涵养?那捕头很是无礼,你为何不教训他?”
廖涟泽淡淡看他一眼:“芳儿,这些人是冲着你父亲来的,我不过是来做客之人,又是未出阁的女子,怎能抛头露面喧宾夺主呢。”
杜兰芳哑然,想了想又道:“可恨!没想到他们竟这么大胆,赵瑜……”想到赵瑜那笑嘻嘻打量自己的一双眼,倒真有点“又爱又恨”的意思。
廖涟泽问道:“赵瑜?可是那个新任知县?怎么,芳儿你跟他有过节吗?”
杜兰芳见她问,料是瞒着她也没用,迟早会知道的,索性坦然道:“不瞒姐姐你说,这件事是小妹的丢人之事,家父曾派人去向姓赵的提亲,谁知这姓赵的非但不答应,反把小妹奚落了一阵。”
“原来是这样,”廖涟泽道,“这便是他的不是了,他不答应也就罢了,为何要奚落良人,未免有失厚道。” “哼!”杜兰芳说道,“什么人就带什么样的兵,姐姐你再看今日来的那些人,个个如狼似虎恶形恶状的。”
廖涟泽扫她一眼,慢条斯理道:“如狼似虎么,倒是真的,恶形恶状却不尽然。”
杜兰芳一怔:“姐姐的意思是?”
廖涟泽心念转动,微笑道:“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能让妹妹你看上眼的,起码不会恶形恶状吧?”
杜兰芳脸上一热,手揪着帕子,恨道:“长得好又有什么用?我一想到他那双眼,就恨不得给他挖出来。”
廖涟泽掩口轻笑:“若我是个男子,肯定是不敢得罪妹妹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我会加个油,加个油,不过不一定成,太晚了则早点睡啊,摸~
61于飞:羁鸟恋旧林
凤玄把马栓在林子边上,还没进门,就听到屋里头宝嫃的惊叫。
凤玄心中一震,生怕出了什么事,赶紧推门而入:“娘子!”却见院子里宝嫃拿着把扫帚,正挡在跟前,有些惊慌失措的样子,仿佛在防备什么。
凤玄目光一动,却见在她面前,却站着一只极威武的公鸡。
大红冠子,长长的脖子周围是灰碧色的蓬松的毛儿,油光发亮,浑身的毛却也是红色的,鸡爪子金黄色,如利钩一样抓着地面,那双圆眼睛闪闪地,脖子一伸一缩,耀武扬威地正望着宝嫃。
宝嫃正惊慌间,见了凤玄,忙不迭地叫:“夫君快来!”
凤玄三两步飞奔到宝嫃身前:“这是怎么了,这只鸡从哪里来的?”
说话间,那只大公鸡便侧着头看凤玄,似乎在估摸对手来历,是否好对付。
宝嫃道:“夫君,我听说从大妞家里借了这只公鸡,好给咱们的母鸡孵小鸡用。”
凤玄挑眉,哑然:“啊……”
宝嫃躲在凤玄身后:“可是它好像很不听话,总想啄我。”
凤玄忍俊不禁:“傻娘子!”
这时侯那只公鸡仍旧剑拔弩张、试试探探地望着凤玄。凤玄抱住了宝嫃,便看那公鸡,笑骂道:“好你个扁毛畜生,敢欺负我娘子吗?”
那公鸡歪着头同他对视片刻,忽然间脖子上的毛儿都服帖了下去,转过身踱着步子走了,悠闲自在若无其事地,仿佛先前从未发怒过。
宝嫃目瞪口呆:“夫君,它……它居然……好个欺软怕硬的坏东西!”指着那只公鸡跺脚,凤玄哈哈大笑:“乖娘子,这可怪不得它,你是真打不过它的。”
这倒是真的,那公鸡爪子同尖嘴都极厉害,啄人一下,能把手啄出血来。
宝嫃一看它那威风凛凛地模样就有些害怕,这还是大妞亲自给送来的,不然还真不知怎么弄。
晚间吃了饭,两人便在院子里乘凉,宝嫃点了艾草熏蚊虫,又取了蒲扇,不停替凤玄扇风赶蚊子。
凤玄见她忙得不肯消停,索性将她搂过来,在她脸上一亲,自己拿了蒲扇过来替她扇了两下。
宝嫃偷空就摸摸他的脸,只觉得他的胡渣子越长了些,先前只冒出一个头来,现在有些刺手了,宝嫃便道:“夫君,改天我给你瓜瓜胡渣儿吧?”
凤玄笑吟吟地看她:“娘子不喜欢吗?”
宝嫃道:“哪有,夫君怎样我都喜欢,不过这样……扎手的。”有时候两人欢好之时,他总会没轻没重地亲她,扎得她不行,格外地痛痒,可这些却不能说。
凤玄见她的笑的开怀,故意又狠狠亲了口,扎的她叫了几声,他却又说:“那改天就劳烦娘子了。”其实他并不想把胡渣去掉,若是生出胡须来,整个人的样子或许会变不少吧?麻烦或许也还少些。 宝嫃见他答应,便也欢喜地晃了晃身子,凤玄瞧着她的样儿,却又觉得怎么都无所谓,横竖他的小娘子高兴就行。
两人坐着,过了会儿,晚风徐徐,凤玄心里安谧之极,望着头顶天幕上繁星点点,慢慢想到一事,便随口道:“娘子,你知道宝嫃如去了县衙当厨娘吗?”
宝嫃转头看他,有些惊讶:“啊,她真去了吗?上回跟夫君商议过后,我就跟爹娘说了,原来他们真的答应了阿如……夫君,她在县衙做得好吗,你可知道?”
凤玄道:“我瞧县太爷对她挺好的,你可以放心了。”
宝嫃倚靠在他怀中,把扇子接过来,手腕微动扇着,一边仰头看他:“好的夫君。”
当天晚上,凤玄便又缠着宝嫃做那“生宝嫃宝嫃”之事,只不过他知道她身子不甚强健,难得地会“适可而止”。
宝嫃也已经有些习惯,不再像是先前那样抗拒,甚至偶尔会令凤玄觉得几分“惊喜”,只不过她每回事完都会精疲力竭地,但因疲倦,睡得自也格外香甜。
凤玄拥着她,这般美好安谧的夜晚,他心中隐隐地竟有股不安的预感。
起初他竭力想安慰自己那不过是多虑了,可是他又知道,他的直觉通常都不会出错,——一定是有什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