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谁知道老侯爷联想力这么丰富,愣是从冲喜联想到了封建迷信,又连个波都没打的就想到了自己。
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啊!
心里哀叹着,可是腿上可丝毫不敢怠慢,这老家伙踉踉跄跄的往前窜了几步,一个没站稳,噗通一下就坐到了地上。
这个时候求饶啊什么的,只会让自己死的更快。所以这最后一把,那是赌也得赌,不赌也得赌了!
无微子坐到地上,也顾不得屁股上几个鞋印子钻心的疼痛,施施然的就势盘腿弄了个打坐的姿势,双手合十,安放于胸前,双目微张,一言不发,看那意思,是你爱怎么地怎么地吧,道爷我不伺候了。
可是谁能知道,无微子的心里这个时候可是正在惨嚎:“mb的你们一定要让我说话啊,要是一声不让吭就推出去宰了,那我这可就冤死了!”
“让我说话!一定要让我说话啊!”
“给我拖出去!杀了!”老秦严大声喝道。
“轰隆隆……”
跟白风能够穿越过来一样,这个世界上,总是会出现那么几次奇迹的,就像这次,老天似乎听到了无微子的祈祷,就在老秦严大吼一声:“拖出去,杀了!”的同时,一声炸雷响起,那声音大得,完完全全的把秦严的声音给盖住了,直震得满屋子人耳朵里面嗡嗡作响。
老秦严心里可是犯嘀咕:你说这雷早不响晚不响,怎么偏偏就在自己下令杀人的时候响呢?
就在他这一犹豫的功夫,地上盘腿打坐的无微子可是把他面目这微弱的变化尽收眼底,他就把心一横,自己给自己打气道:此时不装,更待何时啊!
于是,他用手一指秦老侯爷,瞠目大喝道:“秦严!你再说一遍!天都不容你啊!”
他这一喝,倒是把满屋子人都吓了一跳,乖乖,那可是大威王朝的侯爷,多少年没人敢在他面前这么大声的说话了,更何况是直接指名道姓的叫,这老杂毛不是疯了吧?
伺候的家丁都准备好了,只等着老侯爷一声令下,就直接把这老道拖出去大卸八块剁了喂王八,他们可是没听到老侯爷早就下令杀人了,刚刚那雷声,实在是太大了。
无微子豁出去了,这种时候,那要是装逼可能会被雷劈,可是要是不装逼的话,那被人拉出去种了萝卜都还算是好的。
所以,他大喝之后就拔地而起,指着秦严就吼道:“无知小儿,半步天君魂魄不归,你可知道,你就是罪魁祸首!”
“什么?魂魄不归?”老秦一下子愣了,借着这个机会,无微子那小嘴可比比嘎嘎的说开了!
“我可曾告诫,心不诚者,不可观礼?”
“这……”
“你可看看,今日施法之时,观礼者熙熙攘攘,心诚者却寥寥无几,似这些对天不敬,对地不恭之人等竟能如此堂而皇之,可是你之过?”
“你休要强词夺理!”老秦严脸上一明一暗,青紫之色一闪即逝,整个房间也随之明灭,满室青紫,犹如鬼蜮。
无微子不理,哈哈大笑,癫狂之至:“罢了罢了,似你这等不知悔改之人,我还跟你说的什么,天意啊,天意,天君本不该生在你家,我这又是何苦,何苦啊!哈哈哈”
秦严怒极,本来想再说一次给老子砍死这老杂毛,可是一想到刚才那个大雷,这心里就不由得一个哆嗦,话到嘴边就改了:“来人,给我把他押下去……”
无微子这下小小的松了口气:“还好,没立码完蛋。”
而没人注意到的是,一句话没说的秦文朗听了无微子那话,眼睛里忽然活泛了起来:“迷信……是个好东西啊。”
7.第一卷 出樊笼-07要出候府
侥幸逃过一劫的无微子被关押在柴房之内,监狱?笑话,无论是谁都不会脑袋长包到在家里面盖上那么一间监狱的吧?
一说到柴房,人们就总会自觉不自觉的联想到一间又低又矮,到处是老鼠的小黑屋。
没错,平民百姓家的柴房当然是这样,可是,人家是侯府啊,柴房柴房,那可是提供整个侯府所有日常跟火有关的物品的地方,光是仓库就分了八间,有存煤的,存木炭的,存蜡烛的,存火油的,存柴火的,存香料的……八间柴房足足占据了好大一片空地,在其周围还有不怎么宽的一条水渠,将其与别的地方隔开。 那可是容易失火的地方,别的地方一般都用一字排开的大水缸,可是安宁候爷那是多大的手笔,硬是将后花园里的小湖给掘开一个口子,修了道水渠,功在当代利在千秋啊。
关押无微子的柴房主要是用来堆放干草的,离着不远就是马厩,那个味道,可是不好闻,这可是件一举两得的事情,一是恶心恶心这个不着调的老道,二呢,就好理解了,干草诶,既不用提供被子也不用提供褥子,把老道往草堆里一插,省事,天亮之后就要送到官府去砍脑袋了,谁还会用心去伺候他啊。
插里面啊,真的是插在里面!
无微子被绑着,直直的站在草垛里面,送他来的那几个家丁也是搞他,竟然没松绑不说,还将他深深的“种”进了干草垛,你说这得多憋屈?
可是没办法啊,形势比人强,无微子也只能自认倒霉。
再过一个多时辰就该天亮了,无微子睡意全无,全马力开动着脑筋想着对策。官府那是绝对不能进的,生不入官门死不入地狱嘛,得想办法继续装啊!可是能有什么办法呢?
白天后院的人是绝对不会再出面的了,也就是说唯一一个能影响侯爷的迷信老太太不会出马保他,这个希望大可以断了;
侯爷?老侯爷那可是个不敬天地的主,今天晚上没杀他那是被那个诡异的惊雷给震住了,再加上亲孙子被雷劈得更加的痴呆,这老头心乱如麻,可是有了一个多时辰的缓冲就不一定了,老头子毕竟没老糊涂了,就算是为了孙子报仇,自己这颗脑袋也保不住了。
那剩下的还能有谁呢?这是在侯府里面,老侯爷发话,谁还敢保自己?况且,自己还没到那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地步啊。
都怪自己父母不争气,给自己一副不怎么招人待见的相貌,要不然用得着带着那么大一把大胡子装老道吗?我要是相貌堂堂,状似不经意间勾搭几个知情识趣的小丫鬟那也不失为一条退路不是?到了这个时候万一有那么一个痴情的小姑娘跑来救命那该是多美妙的事情啊!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柴房的门悄悄的开了,接着外面的微光,无微子努力的眨了眨眼睛,没看清,就是觉得来人腰挺细的,有点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了。
“我还有熟人在侯府里面吗?”
“难道是有那么不开眼的小丫鬟痴心一片想要最后见自己一面?唉,看来,装仙风道骨也不是一无是处啊。”
“那么,自己是否还要装下去呢?”
“万一来的小姑娘是那个……哎呀,人家可是担着天大的风险啊,想想俺们老刘家就咱老哥一根独苗,这小姑娘要是来帮自己留个后的,那可就是太美了!”
死到临头,无微子倒是心花花,一门心思的希望进来的是一个对他痴心的小丫鬟,他可就没想过,万一进来的是个男的呢?
“男的?不可能!男的腰能那么细?”
来人没有拿灯笼,这门一关,乌漆麻黑的,啥也看不到,无微子再次肯定了,来的人一定是背着侯府人的,否则,她干嘛不明目张胆的拿个亮来啊?
回想起刚才那匆匆一瞥间的小腰条,无微子不由得心里一热,侯府里还是有好人滴,这要是来给我刘武卫留种的小佳人,那可就太好了。
不怪他想了这么多,因为他实在是太闲了,而来人动作也很慢,似乎是怕惊扰到什么人似的,黑漆漆的屋子里,来人也只能靠摸的才能找到无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