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我师傅的话说就是,日后有缘,自然后会有期。”
“驾…”白风神气活现的一甩马鞭,差点抽到旁边的刘武卫,老骗子一瞪眼睛低声喝到。
“你小子发什么疯,这里离浒县县城起码还有半天的路程,你这么早就得罪了两个小姑娘,万一人家恼羞成怒不带咱俩了可怎么办?要走过去的话,箱子和刀子什么的你背着啊?”
“哦,对了!”白风一拍脑袋,没理刘武卫,倒是转过头去盯着轻语和张静萱两张俏脸,十分严肃的说道,“到时候我可要分一匹马走的,你们可别赖账。”
“分分分!都分给你,我们才不稀罕呢!”轻语小嘴一撅,狠狠的放下帘子,看着张静萱,大眼睛雾蒙蒙的,“小姐,还剩下不到半天时间了。”
不管功夫再怎么好,不管学识再怎么渊博,张静萱和轻语毕竟还是涉世未深的两个小姑娘罢了。
白风虽然有点不着调,可是,对于这个经常跟自己唱对台戏还时不时的戏弄自己的小子,无论是张静萱还是轻语,都已经朦朦胧胧的感觉到喜欢跟他在一起,她们不知道,这其实就是少男少女之间极其容易产生的那一缕情愫。
隔着车帘,张静萱静静的仿佛能够看得见白风那张满不在乎的脸,大滴大滴的眼泪静静的流下。
见此情景,轻语也小声的啜泣起来。
“别哭,轻语,让白风看见了,还以为我们真的舍不得他们呢。” “可是小姐,这一路上,他对咱们两个照顾得确实无微不至的,虽然有时候喜欢没事调戏人,可是,他真的不是故意的,我能看出来。”
“谁又看不出来呢?”张静萱拭去了眼睛中的泪水,轻轻的说道,“可是该分离的总会分离,这一天早点到,也好……”
不管车厢内两个小姑娘如何的哀怨,车厢外面的刘武卫倒是十分的开心。
“喂,这可是就算到了烈州府地界了!这下子说什么我都不用跟着你了吧?”凑到白风的耳朵边,老骗子神秘兮兮的问道。
白风哼了一下:“恭喜啊,确实不用了,话说这一路来,多蒙您的照顾了,这冷不丁的一分开,还真有点舍不得的。”
“得嘞,你小子可别舍不得,本来说好的,我把你送到烈州府城才走,可是不用我说你自己也能感觉到,后面车里面那两位,来头都是不小,如果我们真的进了烈州府城的话,估计再想出来就难了。”刘武卫故作神秘的一笑道,一副你知我知的模样。
白风没有说话,老骗子看了看自己这个便宜徒弟,叹了口气:“唉,其实这一路走来,大家相处了这么多日子,说实话,我也舍不得。可是那又怎么办呢?你也知道,我只是个骗子,总不能把你也带缀成一个小骗子吧?”
“我看得出,你之所以来烈州,并没有什么特定的目的,其实就是为了走走看看罢了,既然做了你这么久的便宜师傅,那为师就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
“不管你承不承认,呆的惯不惯,安宁侯府毕竟是你的家,你的根在那,就是你飘得再远,终究有一天还是会回去的。听为师的一句话,逛腻了,就回去吧。”
“吃。”白风突然笑了起来,刘武卫啊刘武卫,你哪里知道我的根在哪啊?可是人非草木,老骗子既然都算得上是真情流露了,白风也挺感动的。
“得了,你个骗子,现在说的话我保证你小腿一迈就忘了,我知道该怎么做的,不过话又说回来,处了这么长时间,我还不知道你到底多大呢,总是老骗子老骗子的叫着,我就害怕叫习惯了再把你的阳寿给叫短了……”
“啊呸……”刘武卫连吐了几口口水,大声喝道,“童言无忌,大风吹去!告诉你个底,老道我今年已经……”
“二十有六了!”
“我靠!”白风听了这话差点从车上栽下去,心说mb的,扯下胡子看得时候还以为你怎么也得四十了呢,弄了半天你长得还真不是一般的着急啊!
“秘密,嘿嘿,秘密!”刘武卫也知道自己这话把白风雷得不轻,赶紧坐直了身体,哼起了小调:
“一度繁华,几声暮笳。哪里去寻什么车共马,哪里去觅什么风与花,哪里去争什么冬与夏。世事荣苦轮流耍,梦里胭脂为哪搭……”
“停停停!”实在是受不了老骗子的破锣嗓子,白风赶紧叫停,“我说师傅啊,您这嗓子太霸道了,这再唱下去咱们就走不到浒县城门了,干脆趁着没被恶心死,咱找个坑先躺进去算了!”
刘武卫眼睛一横,他也知道自己唱的不好听,可是兄弟,骂人你别揭短啊!怎么说也是当着美女的面唱的,你倒是给我留点面子啊!
“好好,我唱得不好,你来,我倒要听听,你个小白脸会唱什么!”老骗子生气,后果相当的严重。
此时,马车距城门还有两里多地,这个县城城墙不高,可是规模却不小,没办法,作为烈州府最后一个县城,他多多少少的都要沾点商业运输的光,做生意的多了,这城想要不繁华都难。
白风看总算是快要到目的地了,心里也很高兴,这时候看老骗子将他的军,也就是一笑,紧紧裤腰带,扯着脖子就唱起来了:
美人千古一笑,青山迎风醉倒,看那走石飞沙也为你心跳;
谁在月下吹箫,想你白衣飘飘,温柔乡里佳人俏;
既是情字难逃,做个情侠也好,情为何物今世答案得不到;
许是真心痴心,许是俗心凡心,也许你还得不到。
让我策马扬鞭,豪气冲云霄!
………………
江湖中人笑我太痴太傻太累,
他们不懂我的爱——你的美!
他这一首歌唱出来,老骗子登时就呆了!没办法,太震撼了,震得他直翘大拇哥! “厉害厉害,我以为青楼里面唱十八摸就够不要脸的了,没想到你在这大道上还敢吼这个玩意……嘿嘿,嘿嘿,怕不是你真情流露吧?”说完还故意向车厢里面努努嘴。
车厢里,轻语的小脸已经红得透透的了!怎么着?正巧,她今天穿的就是一身白衣!
“完了完了,这个家伙,怎么还带唱出来的啊!”
张静萱虽然心里有股子酸味泛起,可是还是要装作无事的调笑轻语:“哎呀,轻语,你的白衣飘飘真好看啊,人家可都唱出来了呢!”
轻语羞得没法,正想找个地缝一下子钻进去的时候,眼睛一瞥正好看到张静萱别在腰间的一根翠玉笛,马上就转守为攻:“哼!白衣飘飘也就算了,他可还唱谁在月下吹箫来着,这月下吹箫啊,说的可不就是张家小姐前几天做的事情吗?”
“啊呀对了,我想起来了,小姐你当时穿的不就是一件白裙子吗?”
“是吗?啊呀!我忘了!”张静萱的脸也红了,马上耍赖!
轻语总算是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嬉笑着扑了上来:“就是就是,就是你,人家唱的就是你呢!”
“哼,谁说他唱的就是我啦?他是今天唱的,如果是我,那为什么不那天唱?今天唱的,那就是穿着白衣服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