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1 / 2)

先不管什么孙子不孙子的,也不说谁是谁孙子,可是被薛黑子这一套胡搅蛮缠下来,马光烈却真真正正的成了孙子。

赔了一个贴身高手不说,这下子连自己这张脸都搭了进去。既然脸皮都撕破了,这个地方他也就不想多呆了,可是,身为堂堂一个按察使,一点城府还是很有的,又饮了几杯之后才装作不胜酒力,起身告辞。

不过,临行之前还煞有介事的跟刘武卫和白风两人抱了抱拳,说道:“恭喜白小英雄年未加冠就官职傍身,日后想必又是我大威一栋梁之材,这样,改日有空,本官必当派人到你的防区叨扰一下,你可不要将其拒之门外哦?”

意思就是:“你们这些猫腻我心里明白着呢,你最好不要让我抓到把柄,否则,要你好看!”

当然,还有下半句话:“无微子道长,能教出如此良徒,定定不是平常之人,行踪也毕竟非比寻常,可是,所谓的国有国法,在这烈州府里,还请道长莫要施展太多神通,否则,我这按察使,可是有些不好做啊。”

“告辞!”

说完也不等主人张洪熙发话,这位带着儿子和余世云转身就回了按察使衙门。

“哼!余世云!”刚一回到按察使衙门,马光烈就将桌子上的杯子给摔倒了地上,指着一直与自己形影不离的余世云就喊道,“你也是方相送给本官的,为何今日我受此大辱,你却一直无动于衷?”

那边余世云却微微一笑,走上前去,伸手按在了另一只茶杯上,也不倒水,就是轻声说道:“有方相庇翼,这烈州府迟早是你马大人的,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将死之人而已,大人你又何须介怀?”

“至于那个姓白的小子嘛,呵呵,既然他们这么维护,那就让他先下地府,给他们打个前站就是了。”

说完一抬手,只见他按着的那个茶杯此时平平整整的镶嵌在上好的红木桌子上,杯体与桌子却一丝裂纹都没有。

马光烈随不懂武术,可是,也知道眼前的这手功夫代表着什么,不禁大喜:“余老,您这是……”

“呵呵,区区一个还没到炼精化气境界的小毛孩子,就算是有点奇特的招数,老夫要杀他,也是轻而易举!”

而总兵府这边,讨人厌的家伙走了之后,剩下的军汉们又闹腾了半天,其中,跑过来给张洪熙敬酒的,没有一个不顺道灌上白风一口的,同样,过了一回孙子瘾的薛黑子也得瑟的不行。

“怎么样?啊?怎么样?关键时候还得看我老薛!你瞅瞅你们这群没用的,就只会吹胡子瞪眼睛,到了最后,还是我老薛靠得住!”

喝多了,舌头也大了,薛黑子却一把搂住白风,醉笑道:“小子,今天老薛我可是救了你一命,没别的,老薛我看你顺眼!你先去定蛮县溜达溜达,呆上一年半载的,然后就调到老子我的亲兵里来!到时候我倒要看看,谁有那个本事去我的地盘抓人!”

这话说得,好像张洪熙都已经护不住白风了似的,放在别人身上,那肯定又是把总兵得罪个瓷实,可是薛黑子不一样啊,人家是公认的浑人,整个烈州府里面,谁都知道他十句话里有八句话得掂量着听,所以,张洪熙父子两个也就只能苦笑一下,就算罢了。

假山后面呢?前一刻还对薛黑子恨得牙根痒痒的张大小姐此时都恨不得扑上去亲这黑脸一口了,要知道,要不是这薛黑子急中生智,今晚劫狱的话,白风能不能救出来不一定,轻语都有可能陷进去。

这可是九死一生的活计啊,被他以搅合,不用干了!那还能不高兴吗?

就连老太太都笑得跟朵花似的:“呵呵呵,这个黑炭头,关键时候还真能顶用,走吧走吧,看它们吃吃喝喝的,连老身我都有些饿了。”

“是。”后面莺莺燕燕一声答应,众女拐向后院,吃饭去了。

好不容易等到宴席结束,早已是华灯初上的时候了,这群男人,有晃出去的,有爬出去的,有被抬出去的,竟然还有死扒着门框不走的!

谁啊?老薛呗!

“那个白风啊,别忘了你现在是我手下的兵,到了定蛮县给我好好干……到时候……咱俩掰腕子哈……”

别人醉了,白风也醉的够呛,听了这话,也没多说什么,就当着薛黑子的面,将总兵府门口的石头狮子给搬起来,稍稍转了个个,又给放下,瞥了一眼薛黑子,道:“你放心,到时候我奉陪。”

这一膀子蛮力用出来,看得刚才醉了九分的人登时就醒了三分。

“我的天,这么大的力气……老薛这下子可捡到宝了!”

倒是老薛,看了之后没什么表示,傻愣愣的拍了拍自己的脸,大声笑道:“哈哈哈,看来我是真的醉了……我怎么看到那小子还搬着石狮子晃呢,走走走,带我回去,老子要睡觉去……”

送走了这帮醉鬼,张府也彻底的安静了下来。

白风被家丁搀扶着回到厢房的时候,还留着几分清醒,挥挥手赶走围上来的要伺候他脱衣服的丫鬟们,亲自关上了房门,然后,脱裤子的时候因为头低得太厉害了,酒劲上头,这小子就把裤子褪到腿弯之后,就挣扎着躺在床上,睡过去了。 后院,张静萱的闺房内。

张大小姐正在画画,纸上勾勾勒勒,一个年轻的身姿隐然其上,虽说脸部还不清晰,可是,这男人的身材、气势,都已跃然纸上,栩栩如生。

轻语站在旁边看着,眼睛里也闪烁着迷离的光,白风多帅啊,他的肌肉怎么那么健硕?他的武术怎么那么霸道?还有他的心,谁又能想到,如此刚烈的外表下隐藏的是颗细腻无比的心呢?

“小姐,你怎么不画了?”看自家小姐迟迟没有再动笔,轻语轻声的问道。

张静萱叹了口气,低着头,意兴阑珊的放下画笔,说:“本来我以为这一个月来,我早已将他的样貌刻在心里了,可是,当我想要将他画出来的时候,总是觉得,自己似乎从来都没有看透过他。”

“你说,到底哪个是真正的他呢?”

“是不拘小节,迷迷糊糊的呢?”

“还是刚猛暴烈,杀气腾腾的?”

张小姐似是问人,又像是自问,一时的,也有些举棋不定。

让她这么一说,轻语也是一愣,似乎……好像……对白风的印象,还真的没有一个准确的形容。

说他单纯吧,他看问题的时候通常很准;

那要说他睿智吧?你见过哪个睿智的人经常弄得自己都不上不下,四六不靠的?

总之,他细腻的时候能让冰雪融化,粗心的时候,又能让最包容的人也怒火冲天……

“他……”轻语想了想,还是迟疑的张口道,“他只是简单吧?”

“简单?”张静萱咬了咬性感的嘴唇。

“嗯,简单。”轻语很是肯定的点了点头,“有的时候,我甚至觉得,他师傅说的话是真的,他真的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因为,很多的时候,他的那种荒诞不经的言论,细想起来,却有着看透一切的大彻大悟的感觉……就好像……”

“就好像他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似的。”张静萱接道,说完自己都笑了,“咱俩真傻,他如果不是人的话,难道还是鬼不成?”

“呵呵,就怕他真的是鬼啊,还是勾魂鬼!”轻语娇笑道,“要不怎么把我家小姐的魂都给勾没了?”

“啊!要死了,小丫头!”张静萱点头羞笑,可是马上反应过来,伸出小手捉向轻语的腋下,笑闹道,“还说我,也不知道是谁,这么些日子念叨多少次要嫁给人家了……”

“小姐,你又欺负我……”轻语不干了,也是羞红了小脸躲躲闪闪的,“人家说要嫁,可是那根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