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对不起薛函的事?”吴氏一愣,多年的乡下生活,她根本不知道外面人的生活。
“三妻四妾,郑家并没有不纳妾的规矩,而且据我所知郑元的爹虽然没有妾却是有两个通房的。”这些还是后来从曹心怡那里听来的,之前薛陆打听的时候竟然没有打听出来。
吴氏惊讶过后就释然了,“她也不小了,该有怎么样的路随她去吧,只希望以后别后悔就行。”
这是默认了这事以后全靠薛函的本事了。
既然她都这么说了,常如欢也不做坏人了,便道:“那我知道了,等师娘再过来我让你和她谈谈。”
吴氏自然答应。
而常如欢却又道:“这事虽然我们不计较了,但是三嫂有一点,他日薛函嫁人不能从我们这院子嫁出去,我和夫君会租处院子给你们。”
吴氏心一揪,这还是将他们得罪了。好在五弟和五弟妹并没有提及让薛东回清河县的事,她才稍微放了心。
至于薛函从哪出嫁......都合了她心意让她嫁过去了,这样的要求也不过分。
等吴氏找到薛函将话说了,薛函瞪大眼睛久久说不出话来,半晌才道:“不能从这出嫁?从租的宅子出嫁?那样谁还能认识我是谁呀,那郑家哪里还能认为我是薛家的人啊,他们会不会以为五叔和五婶不管我以后欺负我呀。”
看到自己养大的闺女如此说话,吴氏有些心痛,心痛之余又有些悔恨,自己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居然将闺女养成了这样的性子。 “这要求不过分。”一直不吭气的薛老三瞪眼哼道,“能答应让你嫁过去你就感谢小竹和你五叔五婶不计较吧,其他的想都别想了。”
薛老三虽然不像吴氏那么重男轻女,但是薛函都做出这等事了他心里其实已经放弃这个女儿了,他只有俩孩子,放弃了薛函希望就只能寄托在薛东身上,好在听五弟说薛东读书很上进,学的也扎实,而五弟和五弟妹也没有牵连的意思,他哪还好意思再提别的要求。
别说是给他们租宅子让薛函嫁人了,就是让他们立即带着薛函返乡他们也不能说出不字出来。
薛函见她爹娘这样说,心里都凉了,想到之前能迫得爹娘同意她嫁人,于是她又哭了,“爹娘,算我求你们了,你们跟五叔五婶说说让我从这里嫁人好不好....”
吴氏摇头叹气,“我居然养出这么不知好歹的女儿来。”说完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薛老三满眼失望,“你真是大错特错了。”
等爹娘走了,薛函躺在榻上笑不出来了,蒙起被子哇哇的哭起来。
爹娘不管了,哥哥不理她了,除了即将定下来的婚事,她似乎一下子成了孤家寡人了。
不,还有堂姐和堂妹!
若是薛竹能帮她求求五婶儿,五婶儿肯定能同意的!
薛函猛的从榻上起来,将眼睛揉的更红更肿,就这么衣衫不整的出门去了薛竹的屋子。
薛菊来后薛竹便和薛菊一个屋了,薛菊喜欢看书,薛竹便在屋里拿着一本书教她,两人和乐的景象让站在门口的薛函甚是羡慕。
“薛函你来了。”因为薛函抢了薛竹的婚事,小小年纪的薛菊不喜欢她了,连堂姐都不愿意喊了。
只是薛函是过来求人的,也不在乎薛菊的冷淡,她扯扯嘴角想笑,最终却流出泪来,哇的哭了。
薛竹和薛菊觉得薛函简直莫名其妙,抢人婚事的人是她,现在哭的人还是她。
薛竹有些烦躁,她不是不气,虽然她对郑元没什么感情,但是却也是五叔五婶替她相看的,自己自认为还不错的堂妹却为了这么一门亲事来搅局,将那人直接抢了去。
对比一个不认识的男人,她更在乎的是和堂妹间的情谊。
所以五婶和她说这事的时候她虽然心里不痛快,但还是放下了这事。
但现在得了便宜的堂妹居然跑到她跟前来哭了,难道还要她高高兴兴的拍手嘱咐她不成?
她觉得她没有这么大度,她抿抿唇,不去看薛函,眼睛盯着教薛菊认字的书一动不动。
按照薛函所想,薛竹这会儿应该和薛菊一块上来安慰她的呀。
薛竹不是最好脾气的吗,薛菊不是最有同情心的吗,怎么这会儿都不同情她呀。
难道她哭的不够惨?
薛函意识到这点,哭声更大了,但那姐妹俩显然不想理她。薛函有些急了,哽咽的上前两步去拉薛竹的手,“堂姐.....你别生我气了好不好.....”
薛竹烦躁的将手抽回来,还是不说话。
薛函一怔,呆呆的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哭道:“堂姐你生我气了?”
薛竹都快被气笑了,她转过头来看着薛函,“薛函,你觉得我应不应该生气?”
薛函又是一怔,她没想过这个问题,应该不生气的吧.....你不是最好说话的吗.....
她看着薛竹,突然有些慌张,她撇开头眨眨眼企图掩饰眼中的慌乱,但是却无所遁形,她吞了口口水,突然跪下,“堂姐,求你帮帮我。”
薛菊瞪大眼睛,“薛函,现在还不到过年呢。” 薛函不理她,只盯着薛竹。
“帮你什么?”薛竹跟着常如欢日子久了,居然将她的平静学了来。
此刻薛函看着薛竹似乎看到了五婶一般。
薛函大着胆子说:“求你帮我求求五婶儿,让我从这里嫁人吧?不然我嫁过去郑家怎么可能会拿我当回事啊。”
她虽然坚持与郑元是情投意合,郑元非她不娶,但实际上她明白,郑家为什么和薛家结亲,无非是她五叔前程好罢了。离开五叔的光环,她就是个农家女,就算有几分姿色,在权势和前程面前一文不值。
薛竹嗤笑:“我凭什么帮你!”
薛函一滞,似乎.....与预想的有些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