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她的那些秘密,要如何守住呢?
“骗人的这种习惯......不是我自愿养成的。一路上,你见我骗过了很多人,我不能不去骗他们,因着我不敢相信任何人,你在我身边,你的性命重于一切,为了这个,我撒些谎也很值得。”
赵寂抹了抹泪:“可我不是其他的那些的,你为何连我也要骗呢?我以为,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
“我以为那天晚上,我们说开以后,你就没有再骗我的必要了。我们互相掌握着对方最大的秘密了,不是吗?”
可是问题是,那不是她最大的秘密啊......
卫初宴心中咯噔一下,有那么一瞬间,想要把自己的秘密告诉赵寂,可是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便又被心中的理智掐灭了。
鬼神之说,可有人会信?
即便信了,那她从此在赵寂眼里,岂不是个妖物了。
这是她最大的秘密,她死也不会说出口,要将其一直带到棺材里。
她的沉默大大打击了赵寂,赵寂想要甩开她的手,却又被她抓的死紧,赵寂气愤,丢了筷子去咬她,她动了动手腕,赵寂咬偏了,一口啃在她白嫩指尖,立刻,有血珠冒出来,她却无知无觉一般,仍然阖着眼,将一切的微光湮没。
赵寂看着那颗血珠,一阵难受,抢过她的绢帕给她擦拭伤口,许是因着伤了卫初宴,她心中那股郁气消退了许多,转而有些愧疚,这时卫初宴终于开口了:“每个人都有秘密。我也有一些秘密......我不能同你说。但我能够保证一点,我永远也不会害你。”
这样够了么?
这样够了吧。
赵寂心想,够了啊。是这个人一路艰险,把她从荊州带回长安,是这个人偷偷省下干粮给她吃,却把自己饿的骨瘦如柴,也是这个人,一路行来,从无抱怨,只有安慰。
单单是因为她是这大齐的殿下吗?
劳什子的殿下!要是早早地丢下她,卫初宴绝不会吃这么多苦头,她可以孤身一人转道回郁南,随便编个什么理由都好,没人能够拿她去为难卫初宴。
所以,她现在拿着一点小事就跟卫初宴闹脾气,难道不是错误的吗?
“都怪你,对我太好了。”赵寂低着头,小心为卫初宴包扎好伤口,期间初宴试图把手伸过去,说是小伤口,她却抱着卫初宴的胳膊不肯放开。
她包扎的用心,卫初宴已经见过很柔软的赵寂了,此刻却仍然为她的乖巧而心软,她抬起手来,摸了摸赵寂的脑袋。
不出意外地,又被打落了,伴随而来的是一声嘟囔:“说了多少次了,不许摸我头。”
摸一次少一次了啊,等到这个人成了帝王,谁还敢这样去摸她?
卫初宴浅笑不语。
“对了,他们这样在宫外堵着......我们要如何入宫呢?况且他们如今已发现了我们的行踪了,接下来肯定会加派人手在全程搜查吧,这里是不是很快也要不安全了?”
吃过饭,两人仍未离开包厢,而是坐在并未开窗的小房间里,低声商量着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