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谦谦君子,幽幽如兰’,将君子温润的一面表现的淋漓尽致。可惜边子白还沉浸在他的记忆中,忽然他脑中如同一道闪电划过乌云密布的天空,豁然开朗:“公孙鞅,卫鞅,商鞅,不就是……”
“兄台是卫公子鞅?”边子白收敛起轻视的表情,一下子严肃起来,甚至还一改小痞子的做派,宛如变了一个人似的,比公孙鞅还像贵族。
公孙鞅可不敢自称公子,或许他祖爷爷能这么做,可到了他爷爷这一辈,已经渐渐游离在卫国权力之外了,成了名副其实的小贵族。公族也分远近,公孙鞅只不过和如今的卫公同出一脉,沾亲带故而已:“不敢,公子乃主君之子,小子不过是公族中人,怎能僭越?还请贤弟不要误解。”
公孙鞅唉!
大名人啊!
要是这时候找他签名,被白圭知道会不会他和我绝交?
商鞅,此时的名字应该是公孙鞅,或者姬鞅都可以,当然叫公孙鞅更贴切一些。这是他来战国之后遇到的第一个名人,心潮澎湃之情,无法言表。反倒是公孙鞅心里犯嘀咕:“怪不得老师说边子白反复无常,让人不可琢磨。原来其人果然如此啊!”
边子白要是知道公孙鞅心里是怎么看他的,估计非得气个半死。
他什么时候反复无常了?
只不过是活泼了一些好不好?
王夫子……
哎,等等。
传言商鞅的老师是大名鼎鼎的鬼谷子,对了鬼谷子姓什么来着,好像是姓王。想到这里,边子白悔不当初。如果拜师鬼谷子,似乎自己的来历,将来高官厚禄,妻妾成群……都不是问题啊!会不该当初,错过如此良机。
边子白似乎想起来,那天他回答完了王夫子出的小学五年级的算术题之后,老头好像很傲娇地说了一句话:“资质尚可,可为老夫入室弟子矣。”
可问题来了,当时的边子白气势暴涨,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不仅拒绝了,还给了老头一个莫大的难堪。边子白心虚地想着,要是这时候去说好话,然后恳求入学……老头估计还是想掐死他!
算了,遇到个明事理的老头或许还有戏,可王夫子的恶名在外,恐怕真不好相处。
“无以待客,只能以豆浆漱口,还请不要见外。”
“其味如甘,如物不是琼浆,却也是天下难得美味,贤弟盛情。”
两个人喝豆浆都喝出喝天下一等一美酒的架势,看的路姬都快摸不着头脑了。幸好白圭不在,不然被情敌激怒的白圭恐怕将豆浆喂猪也不会给公孙鞅喝。
公孙鞅是带着任务而来,王夫子也在卫公的宴请名单之中,而且身份尊贵。谁能想得到,那么邋遢的一个猥琐老头,竟然是隐藏boss,没天理啊!还被卫公尊为宴会的主持,而公孙鞅作为弟子,就不得不帮着老师跑腿。
他和边子白是来确认宴席需要的食物清单,然后着手去准备。从这一点来看,王夫子是想要将公孙鞅引荐入卫国的官场。至少让卫公看到,公孙鞅,是你公族子弟,老夫的学生,该给个官当当了。
虽说酒宴的菜肴无法一下子确定下来,边子白也是一脑门子的官司。他可没有做过厨子,哪里知道这个时代的酒宴是怎么办的。礼器是否要奏响,编钟几何,编磬几何?跳舞的歌姬什么时候登场?哪等规格?酒宴大致的时间多久?于是他提出了一个要求,要去卫国的宫中的膳房看一看,询问一下庖厨各种流程。
公孙鞅是没有决定权的,他只能回去找王夫子反馈。在商量之余,边子白还摸清了不少公孙鞅的底细,比如他早就跟随王夫子学习,只不过回家奔丧守孝这两年才不在王夫子的身边。这次来帝丘,一方面是和聆听老师的教诲,另外就是他有出仕的打算可在卫国又找不到门路,就在帝丘城内等机会。这次卫公筹办宴会,规格很高,对公孙鞅来说是难得的机会,他可以通过跑腿,认识不少卫国权力中心的大人物,甚至是卫公。只要有一两个大人物赏识他,他的仕途就指日可待了。
从时间上来说,公孙鞅是白圭的师兄,是否是大师兄就不得而知了;从才智上来说,公孙鞅能在十来岁就通过王夫子的考验,白圭多活了十年,可惜的是活在了狗身上。他们根本就不是同一层次的对手;其次,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公孙鞅才是和芸娘青梅竹马的那个人,严格意义上来说,白圭是小三啊!
怎么看,白圭都是备胎的命啊!
下午,忙活了一天的白圭一身臭汗进入食肆,惊讶地发现边子白和路姬都一脸古怪的看着他,一开始白圭还没什么感觉,时间稍微长了一些,他顿觉不对劲,摸着古铜色的脸庞,不自然地问道:“某脸上没什么吧?”
“公孙鞅来过了。”
“他来干什么?”白圭就像是被踩住了尾巴的猫,整个人都炸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