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用和那一头活猪放在仇家养着没有什么区别。
可有一个至关重要的前提就是,敌国是否也派质子? 卫国的敌人很多,比如说楚国、再比如说经常来卫国占便宜的赵国、还有互相不对付的齐国……
可说来说去,这些强大的诸侯国会将国君的儿子送到卫国来当质子吗?
要送也是送给卫国的宗主国——魏国。
所以,卫国的公子们都在家里养着,养着养着,胆子就肥了。说白了,就是这么一个道理。谁都是国君的儿子,或者是前任国君的孙子,凭什么就不能当国君?斗来斗去,最后当上卫公的也是一身伤痕,更不要说被杀的,逃出卫国的……流亡公子们。
且不说丁祇心头的不满,在食肆,天色将晚,其实也不算太晚,就是申时,大部分人都开始准备起晚饭,并在申时解决掉晚饭。
公孙鞅闻着空气中的鱼香味,锅中嘟嘟不停,缓缓地吞了一口口水。他就是不太明白为什么傻如白圭这样的人,在边子白的调教下也能成为一个非常有天分的庖厨?
这不符合常理。
可就算不符常理,也不是公孙鞅能去说三道四。
他其实并没有打算来吃饭,就算是饭点赶巧,来的路上也没有这样的打算。可闻到了那股院子里飘逸的食物香味,带来着将他的师妹也带来了。这家伙似乎并不认为吃白食有什么可吃的地方,反而是增进了彼此的感情,何乐而不为呢?
突然一拍脑袋,他想起了找边子白的目的。南氏既然发动了攻击,自然不会选择畏首畏尾,这不符合南氏的做派。也会坠了南氏家族的气势。于是,在潘毅举报边子白不到半天的时间里,帝丘的街头就闹的沸沸扬扬,边子白的一条条罪状都被列数了出来。
罪大恶极算不上,可德行有亏肯定是跑不了的。
公孙鞅跪坐在边子白的对面,端详着丝毫没有任何变化的边子白,好奇道:“贤弟可曾听说过潘毅?”
“听说过了,帝丘郡丞潘毅,站在执政府半日,就为了告发我贪赃枉法。少正渠义接了他的告发文书,应该不会太晚,小弟就该受到执政府的聆讯。”边子白淡然一笑,拿起陶壶举重若轻的给公孙鞅倒了一杯茶,后者点头表示感谢。此时的边子白给人一种处事不惊的稳重,就和‘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似的,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错觉。当然,这话是宋代的苏洵说的,公孙鞅自然没有听说过,但不代表他不能体会这种高山仰止的崇敬。
公孙鞅在心里暗暗说道:“子白,高我良多!”
并且暗暗决定自己要更加努力。
边子白并不认为自己的麻烦很大,想明白了来龙去脉之后,他觉得卫公、丁祇、甚至子思的麻烦都要比他大。别看他是一颗棋子,但最多也就是被废弃的棋子。
卫公捏着鼻子承认了他的贵族身份,那么刑律对他是没用的。在律法之中,杀士大夫是可以的,但必须是十恶不赦的重罪,比如说造反。除此之外,用罚钱,或者罚铜来替代,至于罚多少,视触犯法律的情节轻重来判断。
对此,边子白根本就不在乎,如今他阔了,这点钱他给得起,大不了不当官而已,怕什么。
再说,在卫国不当官,难道在其他诸侯国也当不了官吗?
边子白甚至敢放出狂言,除了‘楚国’,这天下哪里不能去的?
要是个不知情的人还以为阳城君的惨死,边子白对楚国王族有恨。就和当年的伍子胥的境遇相似。拿伍子胥当成评判的话,边子白至少也是个顶尖的人才。这天下还真的都能去的。
可实际上,他不去楚国的理由根本就不是什么家族的仇恨,和楚王不共戴天。而是心里头发虚,好不好!他根本就不是楚国人,连自己是哪国人都没有搞明白。之所以不敢去楚国,那是因为被苟变这混蛋胡乱宣扬之后,外界已经坚信他是楚国阳城君的儿子,在其他诸侯国或许好一点,可去了楚国被拆穿的可能性太大了。
有道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边子白不算是君子,可要说作死的念头,还真没有。
面对边子白毫不在意的态度,公孙鞅好奇道:“贤弟一点都不担心?”
“担心什么?被当成棋子而已,最差不过是离开卫国。”边子白探头到公孙鞅面前,低声道:“公孙兄,小弟发现了一个好去处,去了就能当官,而且是大官。关键是到了那个地方,就能一展心中报复。要是局势无法婉转,我们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