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纳闷,大宗伯可是南丰,就是你得罪的那个南卓的亲爹。这老家可不不太好说话。”苟变吐槽了一阵,惊诧地撇了一眼边子白,试探道:“你就一点不担心,今日朝会上会碰到什么坏局面?”
尤其是公孙鞅还是公族子弟,大宗伯的职责中有一部分就是管理宗室的成员。家族的旁系小辈和大族长对上的结果如何?谁都想得到。可没想到的是大宗伯根本就没有搭理公孙鞅,反而让他在宗伯府有为所欲为的迹象。
边子白眼皮都没抬,“不担心,担心也没用。” “是啊!”苟变作为过来人,想到自己当日也是在朝会上,名誉扫地。“在卫国,所有的决定都是几个人说了算。就算是站在道理一边,也是枉然。”
“听你说也经历过朝会和廷议,你说说当时的情景如何?”边子白随口问,完全是好奇。
苟变哑然,期期艾艾道:“也就那面一回事。反正挺憋屈的。大人物已经做出了决定,根本就不会过问真相,他们只要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最后得到一个他们希望看到的结果。”他当年似乎就是如此。被噼里啪啦的例数了一堆罪行之后,就将他放在一边,然后几方人开始争吵,最终吵出一个让苟变很难接受,大人物却早就知道的结果。甚至连国相子思也是如此,这让苟变很难接受。
问这话,就扎心了。他是经历过朝会,也在朝会上倒霉的被卫公一撸到底,之后彻底在帝丘城内出名。可当时在朝会上,他就像是提线木偶似的,别人怎么问他,他就这么说。而且总共还只有说了两句话。
第一句,少正渠义问他:“下乡之时是否吃了鸡蛋。”
他回答:“吃了。”
少正渠义继续问他:“几个,可曾给钱。”
他回答:“两个,没给钱。”
……
然后,苟变的政治生涯划上了一个句号。
这样的丑事,他真没胆气说出来。被边子白提起,就算是过了快一年了,也让他坐立不定起来。扭动的身体一阵不自在:“对了,我记起来子思大人找我有事,我得去一趟。”
说完,苟变匆匆消失在渐渐亮起来的晨曦之中。
白圭一脸好奇的凑近,在苟变在的时候,他可没有什么好脸色,加上苟变虽说伤害性不足,可威慑力还是有的,他是说什么也不愿意凑近的,“他来干什么?”
边子白看着苟变消失的方向,沉吟道:“这家伙恐怕是来押我去宫廷的吧?”
“可他好像跑了?”白圭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
边子白无语道:“恐怕是忘记了吧!”
这是显而易见的,边子白说什么也是被告,不被关押起来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上庭的日子,万一要是跑了。卫国朝堂上下的脸上都要不好看,派人来押解去宫廷是正常不过的事了。当然,这需要一个前提,边子白有罪。可卫公姬颓并没有吐露出这样的判断,所以,派胥吏,甚至禁军出面就不合适了。比较妥当的办法就是让一个宗伯府、或执政府、司寇府的小官陪同上朝就稳妥了许多。
在苟变刚出现的那一刻,边子白就认为今日陪同他的人应该就是苟变。
而安排苟变的应该是国相子思。
没想到说着说着,苟变这家伙竟然颠颠的跑了,也是让边子白颇为无语的。
因为从苟变风风火火,却经常丢三落四的做事风格上,丝毫看不出有成长为名将的迹象啊!
就算没有苟变的陪同,朝会边子白也要去的,因为他走不了。吩咐道:“赵武,套车,去宫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