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带其他人去看看吧!我和公孙兄随处走走。”边子白留下公孙鞅自然是有话要问。出仕,不过是第一步,对于边子白来说难度有,但并不大。 可尸位素餐,真不是他的风格。
前世,他胸有沟壑,也没有展现世人的机会。可这辈子,从头来过,要是不能留名青史,白瞎穿越了一番。就算是遗臭万年……恐怕也好过籍籍无名。
穿过回廊,来到了前厅之中,规格不算很大,但营造的时候下了不少心思。至少砖瓦都有,不同食肆还是茅草房顶。
这倒不是茅草房顶不好,而是厚重的稻草太过厚重,最后给人一种压抑和昏暗的感觉。不如砖瓦房明亮通透,这也是这个时代的贵族住宅的标配。
等到只留下边子白和公孙鞅,突然公孙鞅扑倒在地上,吓了边子白一跳。
急忙抓住公孙鞅的手臂,连声道:“公孙兄,你这是做什么,折杀小弟了!”
可公孙鞅根本就不为所动,双手俯地,头枕其地,完成了一个标准的顿首,这才作罢,声调有点呜咽道:“鞅之才学尚可,却在卫国出仕无望。有心离去,却又有亡父的教诲在耳畔,惶惶不可终日。若不是贤弟的举荐,恐他日九泉之下,愧对亡父。还请贤弟不要推辞,鞅非口利之辈,恐怕难以描述,这一跪,是鞅的承诺,此生不背朋友之谊。”
“言重了,言重了!”
边子白也有点举足无措,他没有跪拜的习惯。当然,在这个时代,难免有礼节上往来。但也仅仅是相互的,主要以答谢为主。
等到公孙鞅起身的时候,两行清泪挂在脸上,连边子白都有点唏嘘不已。
好在公孙鞅是个心志坚定的人,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抹去脸上的泪水,尴尬道:“让贤弟见笑了。”
“还请公孙兄以后不要再吓唬小弟了。”边子白笑道,随后正色起来:“公孙兄,你我近日就可执掌内史府,不过之前你和我也去看了,内史府名存实亡,人手都凑不齐。恐怕就你我兄弟难以维持正常。”
“还请贤弟告知,想将内史府办成什么样?”公孙鞅绝对不会相信边子白是个拘泥于繁文缛节的人,他的性格太跳脱,恐怕有了自己的决断。
只是在边子白没有亲自说出心中所想之前,他不可以越俎代庖。
毕竟,他是属官,而并不是内史。
边子白在心中斟酌一二,开口:“就是按翰林院办。”
随后他又解释道:“在内史的原本职能之上,加入培养官员的职能,将第一等的人才先在翰林院过一遍筛子。其他的还没有打算。”
“就内史的职能,恐怕我们几个都忙不过来,要培养官员恐怕力所不逮。”公孙鞅有种棘手的感觉,他都是刚入仕的官员,更不要说培养官员的事了,这简直就是狗咬刺猬,无从下口啊!
“需要几个有能力的职官。”边子白若有所思道。
公孙鞅担忧道:“恐怕没有人会投靠我们。”这也是常理,边子白可劲地对南氏得罪,毕竟南氏还有一个大宗伯南丰,就冲着南丰的面子,也不会有人来投靠他们。当然,在卫国的朝堂也不是南氏一家独大,自然也有政敌。可能和南氏成为敌人的家族,会看得上边子白这个外来户吗?
恐怕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其实边子白已经有了腹案,只是需要征询公孙鞅的判断,在他看来,二十年后能够主持秦国兵法的公孙鞅完全有能力在极端的时间内就做到一个出色副手的程度,不然对不起他在历史上的名声。
边子白沉吟道:“征辟如何?”
征辟这种事国君能做,地下的官员却不能,因为僭越,是大不敬。可边子白不担心,他只要将想要征辟的人选定下来,然后找丁祇上报给国君。卫公答应的可能性很大。
公孙鞅想了想,问道:“有中意的人选吗?”
“你看南卓如何?”边子白随口道。
公孙鞅愣住了,脸色古怪的看着边子白,心说:“兄弟,你逮住一个人使劲的欺负,真的好吗?”想了想,他还是提出了自己的担忧:“南卓可是太子训的幕僚,征辟南卓难度不大,但是他来内史府,官职恐怕直接就是下大夫了。”
“无妨。”边子白口气大到没边了,就差拍着胸脯替卫公做主了:“他想要,给他就是,不让他管事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