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氏找到了吗?”
面对边子白的询问,仲叔牙表情很不自然的点头道:“找到了,就在后面的柳林里。”
“去多陪陪她吧。”边子白说话间伸手拿过了南卓命人清点好的战利品记录,展开之后开口道:“此战,尔无功无过,可有异议?”
“没有。”仲叔牙羞愧道。
边子白点头道:“那么此战你无权获得战利品,可有异议。”
“自该如此,无功不受禄。”仲叔牙根本就不敢对战利品动心,他原本想要将战利品大部分都分配给战死和伤残的士卒:“大令,此战死伤颇重,可否……”
“战死着,厚葬。四成缴获将为战死士卒家人抚恤。另外六成之中,参战的子氏武士分两成,他们是来帮忙的,死伤颇重,不能让义士寒心。”边子白用笔将自己的名字划掉之后,继续说道:“本官指挥的士卒杀敌最多,也该有两成的战利品分配的权力。前司马苟变和南氏皆有出力,另外两成划归下大夫名下,由其分配可好。”
仲叔牙接连点头道:“大令说的是。”
边子白将最终的分配方案说完之后,仲叔牙开始用手指搬开了算了起来。
很有气势的掐指苦算,良久,仲叔牙大惊失色,边子白竟然把自己给忘记了。主将不分战利品,这放在那儿都是错啊!
“大令,您似乎忘记了……”
仲叔牙是真着急了,他的兵将一场本来必胜的战斗,差点弄到满盘皆输的地步。战利品他都不敢奢望,可是边子白呢?
别说在仲叔牙眼里,就算是禁军之中,见识到了边子白的鬼神能的禁军士兵都看神灵一样的眼神敬重边子白。
凭借一群临时拉来的武士,还有一些禁军不入流的弓兵。在河滩边上简单围了十几辆大车,就将赵军精锐如同草寇一样屠杀。这本事,经历过此战的人,没有一个不服的。就算是南卓听说了边子白的出色指挥之后,也是向往不已。
这是很等的风光,何等的霸气?
可边子白沉吟了一会儿之后,长叹道:“此战本官以三倍于敌之兵力,却最终累及禁军伤亡近两成,愧不敢称功,哪敢获取战利品?罢了,少时,本官自然会向君上请罪。”
苟变在一旁气地翻白眼,嘴里嘟弄着,都快疯了。禁军步卒可是他指挥的啊!而且还是在他眼睁睁的面前被差点击溃,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临了,他算是有功之人,而主导了整个战场的边子白却成为罪人?
你丫想要逼死耶耶不成?
“大令,万万不可。”
“我等草木之人,不堪造就,非中大夫执掌锋镝之威,我等皆不能活。”
“是啊,中大夫还请收回成命,我等惶恐不已。”
……
不仅仲叔牙,连带着三个在战斗后活下来的百卒长都大惊失色,恳求边子白回心转意。并愿意和边子白一并承担战斗不利的结果。
边子白根本就看不上这些物资,加上他并没有出任武将的打算,与其可以表现,还不如高风亮节一次。他沉着脸,语气坚定道:“我意已决,尔等不用再劝。”
随后,边子白给张永分配了一个任务:“尔是治市官,通于财货一道,就由你分配。”
“战马也分吗?”张永诧异地问道,言语之间多了一丝的近亲感。他是城守府的治市官,同时也是丁祇手下的密探。属于官场的小吏,还是贴上阉党标签的一类人。不明其身份的就不说了,可边子白在明知道他身份之后还让他担任军司马的职责,就让有点受宠若惊了。
边子白可不在乎这两三百匹战马,再说了,养军队他也养不起,给谁不是给?
爽快道:“分!任何人想要,都可以获得战马一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