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时候,还显出一丝不舍。当然了,作为食肉动物的孟轲,唯独只有孟母才能让他放到嘴边的肉松开。其他人,免谈。
白圭双手捧腹,哈哈大笑起来:“傻小子,家里才多少人吃饭,怎么会克扣你母亲的那份哺食。只是你以后不能陪着你母亲一起吃饭了,明白了吗?”
孟轲点点头,实际上,孟母已经说过几次,以后最好不要陪着她一起吃饭。毕竟孙伯灵这个大师兄天天在厅堂吃饭,还能和客人之间说说话。她甚至惊喜,原来王诩老夫子也是家里的常客,这让她更加坚定让儿子多露面,多见世面的念头。
至于她自己,对眼下的生活满意之极,甚至在获得超过她奢望的现实面前,有点诚惶诚恐。
不得不说,孟母的眼见确实让人惊叹。或许也只有这样一个母亲,才能教导出那么出色的儿子。可对于孟轲的老师来说,边子白还是一筹莫展。孟轲这家伙……太没有定性了,甚至连坐都无法持久,只能幽怨地看着庄周如同海绵一样吸收着王诩的学识,而孟轲沉浸在他的美好童年里。
无奈之下,他才决定让孟轲接触一下这个时代最优秀的一些同龄人。
这也是让孟轲改成在厅堂用餐的原因,至于晚上就寝的地方,边子白根本就没有插手的打算。孟轲还是选择和孟母一起睡。毕竟才五岁,一个人睡不安生,也要安排人陪着,还会让孟母不放心。与其这样,还不如让亲妈陪着。至少尿炕了之后,也有亲妈帮着洗被褥,晒地图的时候至少也有大人帮忙不是?
可临近餐点,孟轲一阵风似的从大门口飞快的窜进了宅子,一阵鸡飞狗跳之后,清洗干净,神气爽地出现在了孙伯灵的边上。
就他是边子白的弟子,也没办法享受厅堂内最靠近主人边上的食案。而他身边坐下的孟轲更是如此,不过孟轲不在乎,他脑子都历史是醉鹅的影子,所有的念头集中成一个,就是——醉鹅怎么想才好吃。
别说吃了,就算是见都没见过啊!
孟轲是没有收到打击,可另外一个人被打击到了。庞涓这几天的日子真不好过,被老师惩罚之后,剥夺了顿顿吃撑的享受。只能吃半饱,这可就遭罪了。他不仅仅要学习,还要练武。武卒之子,不会武艺,这还能说得过去?
想了很多办法,却毫无头绪,王诩的弱点要是能让他看出来,还混个什么劲?
垂头丧气地跟着王诩身后,走进了大宅院之中。突然,他眼神钉在了孟轲的身上,没办法,他最近患了小儿恐惧症。看到三四岁的孩子就打摆子,已经算是心理阴影了。
不对!
那天的小子家境可不好,似乎比他家里还穷。庞涓如是想到,孟轲来到帝丘的时候,穿着很寒酸,但是自从拜师边子白之后,顿时锦衣加身,玉食佐餐,已经不可与往日而语。要是一般情况下,庞涓恐怕还真认不出眼下的孟轲,可他对小孩子的警惕心近乎疯狂,看着孟轲的脸庞就似乎想起那个没心没肺的小孩子。
孟轲?
应该是那个家伙。
天杀的,他怎么来了?
这是不给小爷活路啊!
“庞兄!”
“伯灵,这位是……?”
“家师新收的弟子,孟轲。”
孟轲?果然是他,庞涓顿时面如死灰,他好不容易将孟轲的事情隐瞒了过去,并没有引起老师王诩的注意,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孟轲这小子一转眼竟然拜师边子白。要是之前,就算是王诩知道了庞涓刁难孟轲,只要把人给追回来,多半也就算了。
可眼下,对方已经拜师边子白了,恐怕再也没有可能成为王诩的弟子了。
庞涓偷偷往后看了一眼,脸色差的都快濒死的清灰,哀求道:“孟兄弟。”
“别去,我们不输。”孟轲记仇的很,眼珠子都快飘到头顶了,伸出一只手对庞涓摇了摇,他的意思就是不和解。可庞涓完全想岔了,脸色反倒是好看了一些,压低了嗓子问:“你要讹诈我?”
“讹诈?”孟轲根本就没有这打算了,可看了庞涓扭曲的脸,顿时不乐意,好像受伤的是自己吧?
于是点头道:“没错,没有这些,免谈!”
庞涓闻听之下,都快疯了,他竟然被一个五岁的毛孩子讹诈了,似乎……自己还只能低头认罚,这是个什么世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