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关孙伯灵的事。
绝对是公子虔的理解能力出现了问题,苟变对此深有体会,同时也对天地三才阵有了一个更深刻的认识。这阵法恐怕很难学,万一自己也学不会,咋办?
这绝对是一个要命的问题。他甚至想要将手上训练的工作都丢掉,扔给一群属下去办,然后跟在孙伯灵面前苦学数日。至少等边子白进入军营的时候,他至少能够在边子白询问的时候,能够时不时的说上几句,就心满意足了。
至于说为什么苟变没有想过自己苦学之后,学成通天的本事,然后让人另眼相看?
别傻乐,苟变可没有找虐的倾向。
边子白给他的简牍也好,图谱也罢,没有一样是简单的,一看就能明白的学问。就算是偃月阵,变化也有几十种,他要是盯着阵图瞎琢磨,眼珠子看瞎了也不济事。反而放低姿态,低声下气的向孙伯灵讨教,反而会事半功倍。
要么说弟子是入室的好,他这个不伦不类的身份,估计边子白也没有心思给他说什么。
但真要说边子白糊弄他,也不算。至少边子白给他的《吴子兵法》是货真价实的真货,除了讲课的方式让他颇为难受之外,其他都是尽心尽力,已经做到了夫子所说的那种:有教无类的程度。而且苟变也真实的感受到了自己对于军阵,兵法的理解,已经不是在自己老师子蒙门下的时候懵懂。他很不愿意承认边子白的水平要比子蒙高,但有些事就怕比较,一比下来,什么问题都说清楚了。
至于说自学,算了吧。
一方面,苟变清楚高端的学问,涉及到的学识浩瀚如同星辰,自己根本就学不下来。兵法之所以被称为是兵法,是因为不仅仅是打仗这一部分,还有治军,行军作战,地形勘探,研究战争。甚至连形象天气都要有所涉猎,包罗万象,无所不能。而且,时间上也不够,他还需要训练士卒,还需要筹备上军的物资和防御,分身乏术。其次就是他恐怕会因为自身才学的不足,会陷入死胡同之中,百思不得其解,然后剑走偏锋,甚至学了个毫无用处的四不像。
最后才是自己的潜力,是否有资格将才学发扬光大。
远的不说,就说孙伯灵,先祖可是孙武,战神一样的人物。家族兵法博大精深,加上孙武也有著书立说,可是阿邑孙氏上百年之间,竟然没有出过一个能够担任一军将主的卿大夫。显然,好的学问,还是需要一个好的老师传授,才能让弟子突飞猛进。
苟变经常会想到当初老师子蒙拖着病重的身体,四处给他求名师的场面。
当时的苟变是不屑一顾的,他或许认为名师最多也就比老师子蒙强那么一丁点,可结果呢?他在边子白门下求学之后才发现,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的见识。要是没有名师,他就算拥有了《吴子兵法》能够走到什么程度,也非常难说。
至于公子虔这副见鬼了的鸟样子,苟变太熟悉了。
他笑眯眯的一屁股坐在了公子虔的面前,从水壶中给自己倒了一碗水,咕咚咕咚的灌下去之后,发出一个爽快的轻吟,然后佯装关心的开口问道:“看你这样子,似乎有所得,不如你我探讨一番?”
公子虔拨动了一下如同死鱼一般无神的双眼,没搭理他。
苟变可没有打算放过这位横竖看不顺眼自己的秦国公子,要是卫国公子,他可能就怂了,但是秦国……呵呵。
“公子多半是看不上我们卫国的战法,想必秦国曾经有过霸主基业,自然是家大业大,不如变不才,请教一番秦国的战阵如何?”
“哼,你能有这份好心?”公子虔实在躲不过去了,冷哼一声道:“也别说风凉话,我是没琢磨明白不假,但依我看,你也不比我强多少。再说了,边大夫是楚国人,根本就不是为什么卫人,你也别尽给自己脸上贴金。把什么都当成你们卫国的,老秦虽然耿直了一些,但从来没有将他人之才占为己有的劣迹。”
被怼了回来,苟变也不生气,反而乐呵呵道:“我可没说先生是卫国人,但听说你向先生求《吴子兵法》,吴子总该是我们卫人了吧?”
公子虔闻听,顿时气短。他心中暗恨,为什么老秦就没有出过一个兵法大家?
以至于在外头都认为老秦人都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之辈?就一个吴起而已,看把苟变这玩意给牛气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卫国境内吴起这样的人才遍地爬呢?
公子虔将面前的书简,连同阵图一股脑的推到了苟变面前,冷笑道:“你也别说什么风凉话,就这天地三才阵,你要是能看阵图说出个子丑寅卯来,我公子虔算认输。”
苟变还真看了,一看之下,顿时头晕眼花。这阵图上辩驳点点,一道道防御的兵种,仿佛撒豆般毫无章法的堆积在一起。他就算是有通天的办法,也不知道上面到底是画了一些什么鬼东西?尤其是兵种之间的配合,什么三段攻击,辅佐兵种。
苟变认为按他的智商,没有苦学三年之功,恐怕也说不出什么门道来。
但是他也不气馁,反而理所当然道:“苟某不知。”
要点脸,行不行?
公子虔还以为苟变真比自己强多少呢?到头来,还不是和自己一样,看着阵图犯傻,除了能够鄙夷自己的无知之外,一无所处。可看苟变理所当然的表情,理直气壮的语气,公子虔心头的火就不打一处来,恨不得一口唾沫吐在苟变的脸上才解恨:“你也不知道,为何奚落我?”
“我不知道可以问啊!伯灵在,他知道了,就等于我知道了。”苟变的强大心脏可不是公子虔能够比拟的,这家伙在帝丘当了两三年的笑柄,还活的忒潇洒,肯定有过人之处。当然,一颗强大的心脏,就是他的处世法宝。 公子虔显然没有预料到苟变会如此无耻,一个劲的运气。
不过坐在将主座位上的孙伯灵却开口了:“天地三才阵,善功能守,其变化要比偃月阵更加复杂。第一次看阵图不明白也是应该的,我也是学了很久,在老师的启发下才有所领悟。不过此战争的基础在于军阵的执行程度,有就是士卒对于自己在战阵中的位置的领会程度。不知列队,想要研习此阵,势必难上加难。”
“列队?”
公子虔不仅脑袋中冒出刚才询问过的一个问题,卫军强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