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父亲南丰和叔叔南哲的目光都停留在了他身上,南卓再一次肯定道:“他肯定做得出来,我敢断定,秦军上了战场不会参与作战,至少一开始肯定不会,而是督战。因为两条腿的人,肯定跑不过四条腿的畜生。”
听到这话,南丰的心顿时凉了半截。人生大起大落,可以说,这一天,他听到了太多不好的消息,足以冲淡刚才上军的良好表现。
南氏的家风严谨,其中最为重要的一条就是不能结交匪类。
既然南卓已经看到了边子白的心术难以预料,甚至心思歹毒,为何还要可以接近,甚至以朋友自居:“卓儿,既然边子白如此不善,为何你还要结交与他?”
南卓恹恹道:“孩儿就想知道边子白此人能坏到什么程度?”
“你看到了吗?”南丰紧张的问,手都攥成了拳头,似乎还没有彻底死心。
就见南卓颇为无奈的摊开双手,仿佛是要表示他也毫无办法:“孩儿还没有看出来。”
南卓的话,顿时让老兄弟俩人倒吸一口冷气,这边子白不会太狠了一点吧?秦军一旦成为督战队,万一上军战场上崩溃了,岂不是要血流成河?这不是危言耸听,而是事实,上军的战斗力不强主要是因为士卒没有多少战斗意志。
临阵脱逃,再寻常不过了。
事到如今,南哲觉得自己也不能再继续隐瞒下去了,硬着头皮告诉兄长:“兄长有所不知,上军的真实情况令人担忧。”
“不是说军纪如山,士卒的士气可用,另外还有诸多手段,贤弟是否是杞人忧天了?”南丰虽然对边子白的做法不太认可,但对上军的表现却很满意。毕竟,上军在边子白的手里和在他的手里相比,有种云泥之别的差距。 南哲为难的叹气道:“兄长有所不知,上军的表现是非常喜人的,弟对此也是颇为惊喜。假以时日,如果给将主一年时间,或许上军真的能成为天下强军。可是你也知道,夏收将即,入秋也快了,就算是赵军要等大河封冻之后进攻,也不过是四五个月而已。可实际上兄长也明白,赵军进攻不用等到大河封冻之前就可发起,入冬不久之后我等将面临赵军前锋,等赵军打到了戚邑附近,大河也该封冻了。满打满算,也不过三个月的时间。”
“三个月准备粮草已经够了啊!”南丰以为兄弟担心后勤不济,拍着胸脯表示道:“军械,装备,粮草,为兄给你保证开战前准备一年之期。之后再准备两年的粮草,足够你们用三年。”
南哲根本就没想过粮草的问题,就算是情况危急,戚邑的粮仓足够上军吃上一年半载。他担心的是粮草吗?
不,是上军的战斗力。
于是南拓只好凑近兄长,将上军的这是情况给说了一遍。而南丰是越听脸色越白,却久久说不出话来,良久才开口问:“岂不是边子白花费一月之功,只是为了用这等花架子,让国君安心?哄骗我大卫君臣?”
南哲很不愿意承认这等可悲之事,却还是点头了。
南丰哀叹:“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