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之间,他走到了中军的位置。
之所以不想和公孙鞅呆在一起,主要是南卓感觉公孙鞅身上戾气很重,仿佛整个人都散发着血腥味,让他很不适应。
行军之中,将主的车驾就是中军,而边子白却坐在路边一颗柏树下,听着属下不断送来的情报。头盔上带着白色长羽毛的斥候,一路横冲直撞的骑着马穿过军中,来到苟变面前,将一份份情报递给了苟变。
苟变看过之后,递给边子白:“将主,这是第七队的情报,无事。”
行军之中,无事,就是最好的情报。当然,苟变也不认为会发生有什么意外。毕竟赵军还在筹备呢,秋粮没有入仓之前,恐怕赵军也不会进入卫国发动战争。上军在戚邑周边范围不到五十里的区域内,还是在大河以南,算是卫国的腹地。怎么可能会出现变故?
可是边子白却很不满意,行军也好,练兵也罢,都是为了训练军队的反应能力。步兵给出了一份还算说得过去的成绩,但是斥候就出问题了。所有的斥候出去基本上都没有想过记录点什么回来,就算是商队经过,那个地方有人家出殡都可以作为斥候情报的纪律。可是大多数斥候就带回来两个字,无事。这让边子白很不满:“按照军律,斥候在第二个休息时间会回归本阵。可是你看看,派出去十五队的斥候,回来了八队,只有两个小队有详细的情报,你告诉我说无事?”
让他尤其不满的是:“还有几个小队不见了!”
他倒不是担心斥候当了逃兵,不回来了。而是对于周围的地势根本就不熟悉,以至于在路上耽搁了。上军派遣出去的斥候,绝对不可能发生半路上和地方斥候相遇,然后恶战一场全军抚摸额的可能。甚至边子白可以拍着胸脯保证,所有的斥候都不可能遇到赵军,一个赵军也不可能碰到。
这还是在本国境内,都这么糟糕,要是进入了战争时期,这些斥候还能用吗?
更何况虽说卫国没有攻入赵国的打算,但具体情况谁说得清楚,双方一旦在边境作战,少不了能机动的军队,尤其是骑兵会迂回在外围作战。只有决战的时候,将主才会下令收拢全军。到那时候,斥候出去一天,少了一般人,像话吗?这仗还怎么打?
也有其他的可能,比如说,因为没有计时工具,通过太阳对物体的照射而出现阴影来判别时间的办法很不靠谱;在比如热晕头了;甚至掉沟里了;被目光如炬的国人告发,以为是奸细……
不过苟变还是说出了一个最大的可能:“将主,有可能是他们迷路了。” “迷路!”
苟变也知道这个理由有多么的让人蛋疼,但是非常有可能啊!因为斥候,尤其是上军的斥候,都大河以北的人,在大河以南迷路,自然有足够的理由。
可是这个理由在边子白这里不成立,至少斥候绝对不能如此不堪。
而站在最近的南卓听到了这个结果之后,也是一脸古怪,他刚想对上军的表现有所期待,可是一眨眼的功夫,还是原形毕露了。
这才是上军。
如假包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