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明边子白这家伙对仕途都不那么热衷。
既然如此,这家伙为什么要担任上军将主,出这风头呢?
可实际上,担任上军将主真的是出风头吗?
就上军一万多人的样子,却要面对赵军精锐的邯郸守军,赵国的北军是强大,因为他们的对手是凶残且尚武的异族。唯独让赵军可以松一口气的是异族虽然单兵战斗力很强,但是装备很差,打仗也没有什么章法,赵国北军才能一直占据战场的优势。但是战场主动权不在赵军手中,毕竟草原部族用的骑兵,风一样的呼啦啦过来一大片,然后卷云一般淅沥沥的逃跑。
塞外的异族一直如此,性格风风火火,就连打仗,都是如此风格。 一言不合就开战,打不过就跑。
赵军经常面对这群家伙,脸上浮现了哔了狗的鬼样子。因为赵军无法组织北方草原部族的进攻,因为这些草原汉子一个个都骑着马而来,贼快;同时更无法阻止草原部族的逃跑,他们还是骑着马跑,还是贼快。以至于赵军在边塞,只能被动防御。方正追肯定是追不上的,就算是赵军有骑兵,但是数量也不多,更本无法和草原的异族相提并论。就那么一点骑兵追出去,指不定是去杀敌呢?还是给人送人头?
这就是赵军要经历的场面,不定什么时候就稀里糊涂的发现自己赢了。于是中原的赵军比单兵实力,比装备,比财力,和周边的诸侯都不能比。甚至比齐国的都比不上。可惜齐国没有什么名将,而且内部争斗异常火爆,而赵军却有一种其他诸侯没有特质,坚韧。
这种韧性才是赵军立足的根本。加上赵军之中名将不少,在战争中往往能笑到最后。
当然,比赵军强的诸侯,不包括卫军。
边子白担任卫军上军将主,很大的一个原因是:他没办法。
国相子思找过他谈心,大司马公叔旦表示,他很支持边子白,要什么给什么。当然大司马的话也不能全信,公叔旦只要自己不上战场指挥作战,谁担任将主,他都支持。
至于路缦跟着岳丈离开帝丘,这事他倒是有所怀疑,但也仅仅是怀疑。没有确认的事,说出来终究不妥。更何况当事人还是自己的岳父?
就见边子白双手一摊,苦笑道:“如果说我不先当将主,恐怕你爹要哭了,当然,最有可能的是你要哭了!”
南卓是聪明人,自然能够想到这一出,他爹要是听到赵军来了,铁定将所有军务都要让他处理。到时候的南卓恐怕会很凄惨。
“至于路缦的事……”边子白沉吟了一会儿,坦然道:“既然已经做了,就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反正我相信大司马,大宗伯,甚至国相,都不会愿意让国君罢免我这个才当了几天的上军将主。当然罢免也不是不行,只是你们在此之前,需要找到一个愿意担任上军将主,且还能做的不赖的倒霉蛋。不过你真想要这么做的话……”
“我不干!”
南卓见边子白的眼神在他的身上游离,脸色顿时绿了,这混蛋玩意不会是落井下石吧?爷们的封地都要不保了,还想着要坑人?
南卓当即表示,爱谁谁,他是绝对没有担任上军将主的意思。
边子白却哈哈大笑起来,甚至有种幸灾乐祸的玩味在里面,就像是逗弄村口的二傻子似的,虽然乐趣不大,但是却能让人性情愉悦,获得短暂的轻松和快乐。等他笑够了,南卓的心情也跌入了谷底他这才说出了自己推举的人选,并不是南卓:“南兄,我很欣慰,你能看到自己身上的不足。但是放心,小弟虽然不才,但也不会将国事作为消遣的乐趣。我要推举的不是南兄,也不是大司马,更不是大宗伯,而是另有其人。”
南卓有种被边子白摆了一道的恼羞成怒,指着边子白的鼻子气地直哆嗦,咬着牙质问:“谁,是谁?”
边子白努嘴对在边上傻乐的苟变,眼神一凛道:“你看他如何?”
脸上的笑容突然间就凝固了起来,苟变想不明白,明明说的每一件事都和自己无关,可最为何最后的火会烧到自己的身上。他的脑壳有点疼,需要好好捋一捋。
只有一个人的时候,边子白才会凝望着朝歌的方向,喃喃自问:“连你们都不相信我能赢吗?”
随后他会发疯似的傻笑不已,心里冒出一个念头:“我尼玛连自己都不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