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城外有赵军的探子。”孙伯灵想起来城外不安全,顿时笑了起来。
边子白道:“吓唬谁呢?城外的赵军探子都是属兔子的,稍微有点风吹草动,撒丫子就跑。而且还是骑兵,连狗都撵不上。你以为赵军的探子还有胆量靠近平邑不成?”
这话倒是真的,赵军自从在平邑被剿灭了一支骑兵斥候之后,赵军就警觉了起来。相比步兵,骑兵的代价实在太高昂了一些。但是作为边军的斥候,不用骑兵,采用步兵的话,速度上就根本逃不脱车兵的围剿。
吃一堑长一智,赵军似乎也知道平邑的卫军很不好惹,都是远远的看着。到时候就走,就像是每天天一亮起来上茅房似的,不去吧,憋得慌,去吧,臭的很,要说在茅房里一直呆着,更是对自己极大的考验。
而赵军斥候的松懈,却直接导致了赵军根本就不知道平邑城内少了一个师,两千五百人的步卒,还有从邺城离开去赵军粮道偷袭的骑兵队伍。总数五千多,要是赵军的斥候胆子再大一点,再不要命一点,边子白真怕赵军能够掌握偷袭粮道的卫军数量。 这已经不是小规模的偷袭了,而是分兵作战。
马邑。
如果说第一日的进攻,仅仅是六月里的天,说变就变,但来得匆忙去的快。一场攻城战还在意犹未尽之时就已经结束。
但第二天的战斗一度进入到了白日化。
这一日,公子岐甚至有过动用所有军队都上城的打算,最后要不是端木方苦谏,要不然下午恐怕所有卫军都要筋疲力尽了。等待他们的就是兵败城破的命运。好在最后还是坚持了下来。
第三日。
公子岐扶着城垛,目光远眺,地平线上一轮红日出现在了视线之中,仿佛如同人的血一般鲜艳,带着血腥味。天亮了,预示着赵军的进攻又要开始了。但是下军能够守得住这一天的进攻吗?
马邑城内,靠近城门的地方,公叔简正在指挥工匠们安装一个巨大的守城工具。看上去很怪,像是一个巨大的天平。但是却一头长,一头断,短的一头还有一个大木箱子,没有盖子,另外一头还有一个渣斗一样的填料斗,看着挺新奇,就是不知道效果如何。
“公叔简,这就是你说的防御器械?”
公子岐盯着眼前用木头打造的如同一栋大房子般高大的器械,好奇的问道。
公叔简傲然道:“公子你瞧好吧,别看这器具笨重,真要是打起来,一下子能死一大片,厉害着呢?这还是将主给我的图纸,我琢磨了好几天才制作出来的大家伙。”
“赵军攻城之后就能使用?”公子岐被赵军的疯狂给吓住了,迫切希望一切能够打击赵军的力量加入,任何能够增加卫军战力的帮助,都被他视为救命稻草。
公叔简为难道:“公子恐怕不行,全部组装完成,需要到下午才能做到。但是攻击的时候,我担心误伤我军。所以最好明日使用,好给我们一点使用上手的时间。”
“明日?不行,必须要下午用。”公子岐立刻拒绝了公叔简的要求,反而让他尽快投入使用。
正在这个时候,城头的士兵开始喊道:“赵军过来了!”
根本就不需要有人提醒,因为赵军在整队时候用的鼓声,能够传递出很远的距离。
赵军的战斗力很强,公子岐心知肚明,要是在野外,如果他的下军遇到同等数量的赵军,大败而逃的肯定是自己,绝对不可能是赵军。
也就是攻城战,对赵军很不利,才会弥补彼此在数量和战斗力上的差距。可即便如此,城内的卫军伤亡也超过了一千人。相比赵军有箭伤,有剑伤,还有摔伤,被滚木擂石给砸死的,五花八门,但是卫军的伤口大部分只有一种,箭伤。也不知道赵军是否在弓箭上淬毒没有,不然受伤的士卒别说伤口愈合了,就算是能活下来就很不容易了。
这时代的淬毒很多,最高级的当然是乌头,见血封喉不是吹的,但是这玩意贵的很,只有森山老林才有,而且极难提炼。但是有更简单的办法,比如将箭头放在茅厕里沤,人中箭之后就很难愈合,行程溃烂之后致死。但是刚中箭的士卒是不清楚箭头是否经过这种处理,只有等到伤口一直恶化,无法愈合才会明白。医士除了割肉疗伤之外,没有更好的办法。
与此同时,赵军的军阵前,庞爰在战斗开始前,给他手下的将领下达着作战命令,庞爰带着强大的自信高喊:“今日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