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是,是落点不准。”
公叔简犹豫了一会儿,开口道:“刚才瞄准的方向,偏差了大概有十几丈,我不知道是机械的原因?还是我部下填装的原因。要是将主在就好了,他会告诉我如何使用。”
“这是边将主给你的?”公子岐惊叹道。
公叔简自嘲道:“某自认为在技巧之上有过人的天赋,也足够努力。但是相比将主,某不过是米粒之光,难以争辉。”
“公子,赵军又攻上来了。”城头警戒卫兵飞快的跑下城头,半跪在公子岐面前报告。
公子岐也不管好不好用了,拉住公叔简就请求道:“公叔简,如今马邑危在旦夕,如果神器不能用,我等城防都危矣。你看看周围,多少士兵都将希望落在了神器之上,一旦知道神器无法给他们带来强大的支持,恐怕军心不稳。无论如何,还请你一定要在此次赵军进攻之中投入使用。”
公叔简踌躇道:“那么只能对城外的赵军弓弩手打击了,这样应该不会误伤我军。”
“如此甚好!”
公子岐大喜,命人给下给公叔简满足一切要求,就是不能让投石炮在第一次投入战场的时候,千万不能掉链子。
城下的庞爰很奇怪,也很好奇。
进攻的赵军虽然被打退了回来,但是带来的消息不算太坏。卫军有体力不支地迹象。这对赵军来说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卫军体力不支,但是赵军不会。在兵力占据绝对优势的情况下,赵军担负进攻的军队何以做到轮换。
可是马邑城内传来的呼喊声,还是让庞爰心里有点不痛快,或者说心头有一丝不好的预感。按理说,卫军到了这步田地,不该如此兴奋。事出反常必有妖,这让庞爰心头产生了意思阴霾。但很快就被攻克马邑之后的巨大胜利给掩盖了。
他站在兵车上,下令:“吹号,进攻!”
呜呜呜~
沉闷牛角号声虽然低沉,但是却沉闷的让人心悸。压抑的声音让人有种想要释放力量和爆发摧毁一切的狂躁。而咚咚咚响起的鼓点声,一下子让这种压抑的心情变得激荡起来,仿佛身体内的血液都要沸腾一样滚烫起来。
杀啊!
赵军有条不紊的靠近马邑城墙,然后在军官的大喝声中,开始了冲刺。
步兵举着盾牌,托着云梯,健步如飞,飞快的冲刺到了城墙边上,架起的云梯靠到城头的那一刻,城上城下喊杀声一片。
而这一次,就算是在城头上的卫军也看出了不同,因为赵军投入的弓弩手似乎太多了。足足两个方阵,近五千弓弩手。在城头的公子岐看到这一幕,整个人都仿佛从万丈悬崖跌落一般,心头空荡荡的,毫无依附,显然赵军是孤注一掷,准备搏命了。
对于庞爰来说,他的大军在马邑耽搁了至少五六天,这对于他来说绝对无法容忍。时间一长,恐怕卫国腹地的戚邑和帝丘都会反应过来,到时候战争的走向恐怕不会顺着他的意图继续下去了。而他就是要乘着卫人以为天马上要黑了的心态,将一天之中规模最大的一次进攻安排在了最后一次进攻上,他的豪赌和孤注一掷的手段,让公子岐有种胆寒的心悸。
难道一整天的赵军进攻,都是庞爰的试探和消耗而已?
这时候,公叔简的投石炮是否能够产生效果,就变得越来越重要了。
而公叔简也接到了城头传递过来的信息,旗语虽然不能说传递很多有用的信息,但是对方进攻的军队少,什么兵种,这些都不难。
“什么五千弓弩手?”公叔简根本就没有被赵军发疯一般的进攻兵力所吓到,反而脸上浮现出阵阵惊喜,难道赵军就是来帮他的吗?
知道他的投石炮的准偷不好,故意给他带来一个大目标,好让他不放空炮。
这还顾忌什么,送上门的机会,怎么可能让其溜走?
公叔简马上和军队派在他身边的小旗官下令道:“让城头的兄弟走到我和赵军弓弩手阶级的中点,并插上旗帜,作为投石炮瞄准的引导物。”
很快,城头上就多了一面如同火焰一般红色的大纛,展开之后颇为雄壮。但是谁也没有将这面突然出现的旗帜当一回事。公叔简一再调整了他的宝贝投石炮,还不放心的冒着箭矢的危险在去了一趟城头,发现大体无错,突然将城头的大纛放到,接到命令的工匠们,早就等着砍断固定投石炮摆臂的麻绳,咯吱咯吱的声音在巨大的投石炮接缝中传出,很快摆臂抬到了最高点之后,上百石块抛向了空中,在最高点微微停顿之后,朝着城外落下。 刷刷刷
噗噗噗
声沉闷,似乎没有什么威慑力,赵军弓弩手方阵在顷刻间,却如同被冰雹袭击过的瓜地,满目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