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变装模作样的晃荡了一阵脑袋之后,开口了:“魏侯,公子,这就要从庞爰麾下十万大军说起……”
“五万!”公孙鞅在边上提醒道,这不是让你自吹自擂的时候。
苟变砸吧了一下嘴,嘀咕道:“好吧,就五万。不过赵军对外号称十万大军,算上三四万的民夫,也差不了多了。”见公孙鞅瞪眼,只好改口道:“五万大军,就五万。而我们上军呢?步卒不过一万二千余人,加上骑兵,还有两千秦军,也不过一万五千人。其中戚邑和平邑皆需要派兵驻守,尤其是陶丘,驻扎兵力不少于一个师。将主手中满打满算,也就一万人出头。”
“而庞爰贼啊!他认准了将主兵力不足,根本就不能和赵军野战。于是从陶丘出兵一直南下夺取了大河渡口之后,猛攻我大河南岸的马邑。当时我上军无力出战。更不要说奔袭马邑了,连攻打陶丘的实力都没有。无奈之下,将主只能安排某去劫杀赵军的粮道。”
公子缓虽然经验不足,但是在魏击的刻意培养之下,他对于带兵作战也有一定的理解。从善如流道:“此乃没有办法的办法!” “可不是嘛!”
苟变说的唾沫横飞,然后说到了边子白给他的三个锦囊,让他按计行事。他不停的消耗赵军在粮道上的物资,甚至是人。并且他对选择攻击目标根本就毫无章法,让赵军无可奈何。因为苟变让赵军憋屈的想要撞墙,因为只要他高兴了,连空的粮车他都偷袭。
这让赵军很被动。
甚至因为粮车被毁坏太多,以至于陶丘方面就是有粮食也无法大批送往马邑前线。
这些道理虽然简单,但要是没人点破,恐怕很多人相破脑袋都想不出来边子白的用意。其实他的用意就是一个,吸引赵军抽调一支军队出来,然后用绝对的兵力优势歼灭这支军队。而庞爰随着粮食消耗越来越多,补给越来越苦难,必然会做出的一个选择。当然,他还可以从马邑退兵,带病门猛攻平邑,那么战争就会回到原点,对卫国有利。
“如此说来,边将军围猎大野泽也是早有准备?”魏击动容了,战争开局不利,处处受制于赵军,但是边子白凭借奇招将赵军不得不分兵。
这么说来,边子白和庞爰就像是连个棋手下棋,而边子白让子,让庞爰得意一阵。虽然被占了先机,但还是将战局扭转了过来。
苟变说到得意之处,眉飞色舞:“君上有所不知,将主曾经说过,如果赵军出动的是步卒,我等以逸待劳,胜利可期。如果出动的是骑兵,必然会隐匿踪迹,寻找我军主力,在我军主力没有找到之前,必然会按兵不动。而大野泽足够大,也有足够多的隐蔽之物,必然是赵军骑兵的隐匿之所。我军退出大野泽五十里,数日内可让赵军无所适从。”
“……要说发动攻击那一日,也是天公作美,虽然寒冷但赵军斥候没有在营地远处防御,让我军获得了靠近大野泽的机会,于是纵火之下,骑兵无所遁形只能从一条不足十丈宽的干涸的河道撤离。之后被我弓弩伏击,万箭齐发之下损失惨重。但毕竟我军兵力不足,差点让赵军突围。不过,这时候某到了战场。哎呀,你们这是不信啊!”
拯救上军的英雄是苟变。
这让公孙鞅有种吃了苍蝇似的难受。不过苟变毕竟要点脸,嘿嘿笑道:“当然将主身边还有两千骑兵,就算是赵军突围,也难以全身而退。”
“歼灭赵军骑兵之后,我军师帅仲叔牙奉命攻打陶丘……”
苟变说到这里,突然被公子缓制止了,惊问道:“你们竟然去攻打陶丘?”
陶丘的战略位置不言而喻,进可攻,退可守,属于邯郸东南的屏障。如果陶丘受到了攻击,赵军必然被动。可问题是卫军有兵力去攻击陶丘吗?
苟变一撇嘴道:“这有什么稀奇,早在三个月前,我上军刀营就已经混入陶丘。里应外合之下,陶丘已经在昨日晌午就已经被攻克。如今多半被仲叔牙给付之一炬了吧!”
说到这里,苟变有点唏嘘,仲叔牙这狗东西尽贪便宜,攻打陶丘这样的没差竟然落在了他的身上。这要是让谋去,早一天,不两天就把陶丘给拿下来了。
听到陶丘被攻克,魏击顿时激动起来,他也不顾君主的想象,站起来时而铮铮有词,时而自言自语道:“陶丘被攻克了,竟然陶丘被攻克了,哈哈,赵章小儿,看你还拿什么和寡人斗!”
但是,边子白给他的惊喜远远不止于此,苟变将随身携带的舆图摊开之后,傲气道:“魏侯请看,不仅是陶丘,还有大河渡口。如果某猜测没错的话,我上军主力已经将大河渡口收复。如今,赵国五万大军都被我军死死的限制在了马邑附近,动弹不得。他们只有等到大河封冻之期,才有可能渡河。但是那时候,将主认为赵军大营之内的粮食将告罄。无粮,五万赵军不过是五万只羊而已。为今之计,将主担忧邯郸赵军派遣援军出来威胁我上军退路,末将恳请大王借兵五千让我带去镇守荡阴,好解我将主腹背受困之忧。”
魏击神情的看了一眼,苟变,此时他内心激荡不已,发现报仇赵章给他后背捅刀子的机会来了。大手一挥,豪气道:“五千太少,一万武卒,可由将军指挥。”
苟变大喜,纳头便拜:“大王威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