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惠出了围棋交流中心就打车去了市中心的一处茶楼。因为围棋手住宿的地方不允许外人进入,所以两人只能换个地方约见。
“啊,等久了吗?我哥他真的太粘人了!”
“好男人志在四方,小僧可以帮女施主开导一下谈施主的。”
怀惠一边帮她拉开椅子,顺便吃了点嫩豆腐,还一边自称小僧埋汰人哥哥,可以说是非常忙碌了。
“……大师,你尽管去试,成功了算我输。”
“这话可是你说的,倘若小僧成功了,便算阿玉输了。”不知为何,谈庭玉再看他清朗的眸子,有股如坠深渊的感觉:“打赌怎好没有彩头,这样吧,就算小僧吃亏一点,倘若阿玉输了,就将自己许给小僧,如何?”
……“你还真是吃亏得紧啊,大师就这般自信?”
怀惠点了点头,好看的脸简直散发着光芒:“自然,阿玉见过哪个佛门中人不自信的。”
意思是,出来骗人哦不出来与人谈心,不自信怎么被人相信吗?谈庭玉突然就感觉到对方的认真了,随即立刻否认了赌约:“不如何,倘若我输了,就给大师添个香油钱好了,一百块怎么样?”
“不好,要不我们各退一步,小僧以身相许如何?”
“……”这是哪门子的各退一步。
外面送茶的服务员敲门的手一抖,好险没将手机的茶水丢出去,我去这情调的简直清新脱俗,出家人和女施主什么的,分分钟脑补十万字小说好不好。现在的年轻人,简直太会玩了:)。
等她敲了门进去,却发现这是一对出色的男女,女子转到后面放置外套只露出半张侧脸,而男子……卧槽这种大帅比竟然真的存在人世间的吗?服务员将茶盏放下,推出去关上门后,忍不住拍了拍红扑扑的脸,让你乱想什么!
但是光想想就狼血沸腾好不好,如果里面的大帅比剃了头发点个红痣,卧槽不能想不能想!怎么办,好羡慕里面的美女啊!她也好想玩圣僧lay:(。
不过,总觉得那位美女有点眼熟。
“来,尝尝这雨后龙井。”
怀惠将茶盏推到她面前,顺手还推了一张字条给她,谈庭玉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才发现上面写着三个遒劲有力的大字——谭石涛。后面跟着一串数字,怎么说呢,从没见过有人用这种字体写阿拉伯数字,可以说非常清新脱俗了。
此时,欧洲大陆刚刚迎来清晨美好的阳光,谭石涛被看护扶到轮椅上惯例去花园散步,鲜少会响起的手机铃声此刻却响了起来。
一看是国内的号码,他以为是方家母子,脸上有些嫌恶的接起,却是一个清脆铃铃的女声:“请问,是谭石涛先生吗?”
他几近颤抖地应了一声,心脏扑通扑通跳得离开。
“您好,不好意思这般冒昧给您打电话,您可能没有听说过我,我叫谈庭玉,谈锦玉的谈。”
作者有话要说: 谈谈:哥,我喜欢他!
狗娃:不行,我不同意!【封建大家长模式】
谈谈:哦,大师,我们什么时候去拍婚纱照啊?
大师:明天怎么样?其实我都有空啊~
……
狗娃:喂——你俩怎么回事!(╯‵□′)╯︵┻━┻!我不同意啊,还有这衣服太丑了,就算是拍照,我也应该站中间的(╯‵□′)╯︵┻━┻!
——————————————————————论谈狗娃的家庭地位。
第73章 两面
谭石涛做梦也没有想到, 和亲生女儿的第一次交谈会以这样突然的方式展开。自从那日答应儿子不会主动出现在女儿面前后, 他就一直做着一个自私的梦。 他想,等到他死之前能够见女儿一面知道他的存在就足够了。而今,他讷讷几声, 却是没发出一点儿的声音。
那边却仿佛误会了他的意思,女声柔和而体贴, 与那个综艺上表现得一般无二:“不好意思, 可能吓到您了,我这次与您对话并没有任何的恶意,对您的财产也没有任何的诉求, 所以您可以给我五分钟的通话时间吗?”
电话那边的喘息声愈发大了起来,谈庭玉开了免提, 怀惠凭着卓著的耳力甚至能够听到对方的心跳从听筒里传过来,一般人如果遇到这种情况,应该先是惊讶再是疑问, 抑或是强烈反驳也不奇怪, 但这种反应……看来对方也并非全无知晓。
那就更加引人深思了,知道了还不找, 是没能力找人还是根本不想找, 短短几秒的功夫,心窍比筛子还要多的大师心头已经回荡了好几个猜测。
“不……”
他想说不是这样, 没有吓到他,可以的话聊五个小时也完全没有问题的。
谈庭玉却误会了,眉头轻微皱起:“您不愿意?是觉得我是个消遣别人的骗子吗?”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 庭玉!”一口气缓上来,谭石涛终于将心里的话说出来了。
谈庭玉:……你叫得倒是蛮顺口的,原来早就知道了!
与此同时,谭石涛的管家带着保镖在机场接到了满脸疲惫的方励。他原以为这俩保镖是来保护他的,却发现……
“你们要干什么!我可是……唔!”还没说完就堵了嘴,侄子两个字再没说出口。
方励晕过去前,怎么也没有想到即便没有他,谭石涛也知道了谈家兄妹的存在。而这位心慈手软的舅舅,已经迫不及待要收拾他和他母亲了。
谈庭玉已经想挂电话了,了解到对方早已知道事情始末并且是因为她哥的拜托才没找她,她就觉得打这通电话有点多余了。
可是打都打了,即便隔着电话都能感受到电话那头之人的小心翼翼,谈庭玉就又……诡异地心软了,不过这份心软终究没有敌过她哥在她心中的分量:“既然如此,谭先生就当我没有打过这通电话吧。”
谭石涛,你看看你,这就是你活该身受的,他几近佝偻着腰,像是瘦弱无比的虾子一般,但他不愿意表现出来,拼命抑制了自己的声音低低应了一声。
谈庭玉自觉没有什么话题可聊,随意说了两句身体健康的吉祥话就径直挂了电话。
就这样吧,她长吁了一口气,心里像是有一块大石落地,没什么声响也没什么钝痛,但心里空落落的,总觉得这事儿还有后续。
随意拾起桌上的香茗,她不会品茶,只觉得苦涩入喉,不喝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