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楚留香马上就拒绝了。想到乐远岑特意为他作一幅春宫的的场景,他就有些不自在,侧头却看到了她面露笑意,“小乐,你故意的,是不是?”
“一个玩笑,你不要生气。”乐远岑没觉得看过春宫有什么不正常,而且没人看的话,她就没钱赚了。“如果你真生气了,就许你一个要求,你想让我画什么?”
楚留香当然不可能为了这种小事生气,他只是有些不愿意承认自己的不好意思。
不过,乐远岑能开玩笑,这也是他们认识之后,第一次见她开玩笑,那正说明她的心情也确实不错。他之前总有些担忧,一般人遭遇了那一切会哭,但乐远岑没有哭过。可能是他没有看到,而他看到的都是她在笑,他却宁愿她能痛快地哭一场。
“不如你画我?”楚留香也没再想不开心的事情,既然白得一个要求,那也不必错失。“你都没关心过我长什么样子。” “皮相不过是空,红颜枯骨,对此太执着了可不好。”乐远岑笑着说到,“当然,我想有朝一日你定能让无数人着迷。”
有朝一日,却非今日。
因为会让人着迷的不只是外貌,还有更多内在会被无形一起展露出来。以楚留香与胡铁花的本领与性格,某一天会成为人中龙凤,书写一段江湖传奇也不足为奇。
楚留香笑了起来,他尚未想过自己会让很多人着迷,那都是很遥远的事情,遥远到比不过眼前的一幅画。“你不必以将来的我来夸赞我,因为将来还太远了。你没说画不画现在的我?”
“画,我许你了,不是吗?”乐远岑朝着木屋方向走去,“正好离晚饭还有一段时间,今天胡兄说从镇上带些饭菜回来,我们不必做菜,那么就现在画。”
两人一回木屋,楚留香换了一套干衣服,乐远岑准备好了纸笔,就相对而坐开始将要作画了。
让一个目不能视的人画画,如果落笔不是问题,那么观察所画的对象则总有费些功夫。
楚留香只觉感到脸上一凉,乐远岑的手指轻轻摸过了他的整张脸,从额头、眉毛、眼睛、鼻子、脸颊、嘴唇、下巴。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自己的脸在升温,也许他的求画是给自己挖了一个坑,竟还傻傻地跳了下去。
楚留香努力忽视从脸上轻抚而过的手指,转移注意力看向相对而坐的人。
即便已经知道了乐远岑目不能视,但是看着她的眼睛,他却还觉得其中尽是光亮,使得他不由自主地沉迷其中。然而,这种感觉太有失冷静,让他又下意识想要逃,隐约觉得如果不逃也许会是万劫不复。
“老臭虫,小乐。我带烤鸡回来了。”胡铁花人未至声先到,下一刻他就飞入了小院,却是看到了乐远岑收回了放在楚留香脸上的手。
胡铁花见状止住了脚步,他想说其实关门是个好习惯,“你们在……”
“在画画,你没见过吗?”楚留香很平静地看向了胡铁花,“你今天的动作倒是快了些。”
胡铁花这才看到了乐远岑桌前的纸笔,他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撞破了什么好事。“今天,一起喝酒的捕快有事先走了,我一个人无聊就回来了。你们画着,不用管我。”
乐远岑对胡铁花点了点头,就拿起笔开始作画了。心有成竹,则是落笔生风,没用多久就在纸上勾勒出了一幅画。她搁下笔后,笑着对楚留香说,“希望你能够满意。”
“太像了!”胡铁花从旁看着先喊一声,“也有些不对,老臭虫没有画上那么好。”
楚留香看着画像有了一瞬的充楞,他怎么可能不满意,不待再想又是被胡铁花一打岔,“什么叫做我没那么好?是我不好,还是你的眼神不好?”
“行了,你好,你很好。”胡铁花没再趁口舌之快,难得他也没直接追问怎么想起来画画了。
“先不说这些,最新消息桃花镇换捕头了,听说新捕头叫柳长街。我看他大概四十来岁,也来酒馆喝酒了。关键是还来了另一个人坐下来与他一起喝酒,那个人看着就不像是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