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主多虑了,这些小事怎么会影响到我。我相信陆小凤的本事,他能够独当一面解决了麻烦,让我能在白云城悠闲地呆几天。”
乐远岑说着笑了,“既来之则安之。蓝天白云,碧海沙滩,如此景色难道会迷住庄主,让你不愿出剑吗?庄主的记性好,不会忘了是你说要比剑的。我看在上岛后选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也就在这半个月之内了。”
西门吹雪深深看了乐远岑一眼,动摇了他出剑的并不是美景。他没有说好或不好,正准备离开却被抛来了一卷画。
“傍晚的时候,你说了要让我证明一下。”乐远岑指了指画卷,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了,“这是我画的,证明给你看了。你不喜欢的话,可以烧了,我不会怪你的。对了,画已出手,绝不接受追责。”
西门吹雪想起了在城门口公告栏之侧的一幕,拿着卷轴没再说一句,就转身离开回了他的房间。等到一关上客房门,他疑惑地打开了画卷,其上是一位头上被包扎着蝴蝶结的伤患。显然画中人的张脸与他的脸一模一样,但如此模样,怎么看都不该是他。
西门吹雪深呼吸了几下,克制住了直奔到隔壁去找乐远岑的冲动。等过了半响,他终是有些无奈地靠在椅背上。
没错,比剑之事是他先开口的。
对此他并不后悔,但谁能料到某人美到了像是毒.药,亦正亦邪,从容佻达。一旦沾上,在若即若离之中,让他越发抗拒不了。
西门吹雪想着摇了摇头,他摸上了画中人的嘴角。其实这里不太像,他分明是在笑,控住不住地在笑。
然而,西门吹雪再看着桌上的剑,这世间从来没有两全法,他的手握住了剑,就无法握住另一个人的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比剑之日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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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乐远岑还是稍稍改了改容貌,她不想横生枝节,虽然不相信那些捕快的眼力,但也别差一点就在上船前被拦住了。
这样稍稍改装,又是遇到了一帆风顺,四日后就顺利抵达了白云城,那就直奔城主府。
守门人见到前来的两人,面上不动神色,心里却是有些发蒙。以往几年都不见谁来探望城主,最近来找城主的人有些多。“两位稍等,这就为两位通报一声。”
等乐远岑与西门吹雪被迎进了会客厅,先等来的却不是叶孤城,来的也是两人,一张熟面孔,一张生面孔。
“师兄,你怎么在这里?”乐远岑见到笑意盈盈的朱旬,一瞬间她就想到了很多,“你这是将计就计,狸猫换太子了。”
朱旬笑着点头,“师妹果真不会认错人。我流落白云城,多亏城主收留。雪中送炭难,叶城主真是一个好人。我在这里吃好住好玩好,快活似神仙,可你偏偏来打扰我了。”
门外的叶孤城听到朱旬此言,他真不需要有人称他为好人,特别是这个人是当今皇帝,而他那个不死心的徒弟已经坐到了紫禁城的龙椅之上。
叶孤城还没能说什么,他就看到了另一个不省心的人在说傻话了。
叶孤鸿穿着一身白衣,他一进门就忐忑又激动地看向西门吹雪,酝酿了好一阵,他终是能不结结巴巴地向西门吹雪打招呼了。“在下叶孤鸿,久闻西门前辈大名,今日终于亲眼您见一面,是我三生有幸。”
叶孤鸿这么说本是没错,江湖上崇敬西门吹雪的人也不少。
不过,乐远岑打量着叶孤城与叶孤鸿,这两人应该是亲戚关系,叶孤鸿难道不崇拜叶孤城吗?这样当面打脸叶城主,好吗?
乐远岑朝着叶孤城笑了笑,“叶城主,别来无恙。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我是专程来给你添些乐趣。”
“真是谢谢了!”叶孤城说着居然还笑了,这是一个称不上愉悦的笑容。
叶孤城本也没有太过在意府上多了一些人,西门吹雪能来白云城更是甚得他意。然而,他收到了乐远岑颇有深意的目光。坑他的徒弟、坑他的皇帝、坑他的远方堂弟、坑他的朋友,他到底为什么要认识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