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盘的目光从乐远岑的脸上移开,终是落在了她的佩剑上,“如果你让我看一看剑,坐一桌也不是不行。”
“好。”乐远岑爽快地就答应了,她并不村从遵从某些人剑出鞘一定要见血的规矩,胜邪这把短剑有股邪性,但并非是谁拔出了剑就会疯狂嗜血,如果是那样她一定会斟酌是否要将其携带在身边。
乐远岑当即就将剑扣解开,把胜邪递到了赵盘面前,却在他伸手去拿之际,稍稍收回了剑,“它是一把宝剑,你从我手里接过它,总该先告诉我怎么称呼你,也算是给宝剑一分薄面。这一点,不过分吧?”
赵盘看起来大概十六七岁,衣着打扮不似普通百姓,身上有些纨绔子弟的习性,但又非那种王宫贵族子弟的高高在上,反倒再添了几分市井无赖之气。
此时,赵盘一听乐远岑之言,又见她温和的浅笑,有些不自在地移动了一下跪坐的姿势,掩饰住了尴尬干干巴巴地说到,“我叫赵盘。” 乐远岑递出了剑,原来这位就是赵括与赵雅之子,难怪他会是此种脾性。
其父赵括是一位鼎鼎有名之人,可惜对赵国人而言不是美名,给他冠以了四个字‘纸上谈兵’。而在十几年前那场长平之战,正由赵括取代了廉颇与李牧,有他领兵在长平与白起一战,让白起坑杀了四十多万的赵国士兵,可谓是惨败中的惨败了。
至于其母赵雅,赵雅是当今赵王孝成王的妹妹。在夫君弄出了如此一场大败仗之后,她在赵国的地位是可想而知的尴尬。
从已知的情报里来看,赵括死后的这些年里,赵雅在赵国的生活应该用无比艰难来形容。都说赵雅人尽可夫,但是一个寡妇的艳名远播,是因为天性放纵,还是身不由己?
谈及情报,乐远岑必须说在楚国的一场斗智斗勇,收拢了楚墨的一半势力是非常值得做的事情。
楚墨的几位当家合谋,借着陆刀疤谋杀二当家的罪名,将原先势力最大的陆刀疤处死。在那之后又经历了几番内斗一分为二,四当家秦海杀了符毒后,以他为首的一派投于乐远岑门下。
由于楚墨的第一高手寇烈公开表明诚于乐远岑,让秦海一派带走了不少好手。
都说上行下效,什么样的人领导什么样的属下。
因为秦海有着秦楚两国的混血身份,他一直无法与其余的几位当家走到一起,反倒让他这一支成了楚墨相对而言的务实清流,没有那些欺行霸市的做派。
暂不提秦海这一支从楚墨中分出之后,要如何怎么防备又借用春申君的势力在楚国继续发展扩张。
且说乐远岑离开寿春城之前,她结合了秦海与闵堂主两处的情报了解了如今赵国的情况,大致可以概括为两点,赵国的王室乱得很——是淫.乱的乱,还有就是像是春申君之于楚国那样,巨鹿侯赵穆在赵国的势力很大。
然而,其中却隐隐约约可能存在一个极大的秘密。
楚墨不只探查楚国境内的消息,可因为赵国有赵墨的存在,楚墨能触及的部分并不多。偏偏有关赵穆的秘密并不是在赵国获知的,而是在秦海探查春申君之际查探到的。楚国掌权的春申君与赵国掌权的巨鹿侯,两人之间关系匪浅,至于到底是什么关系,尚且无从知晓。
因为赵穆与春申君的关系,乐远岑在赵国的行事之时也多留一个心眼,说不定春申君就会指使赵穆在邯郸除了她。
“在下项少龙,寻姑娘请坐。如此风雪之夜还要在路上奔波,寻姑娘真是很辛苦了。”
项少龙看了一眼在旁拔剑一观的赵盘,他已经了解了赵盘的少年心性,当下先招呼乐远岑入座。“对了,刚刚你在大门口听我说起香港两字似乎有些发愣,难道是听谁提过那个地方吗?”
乐远岑心说项少龙还真是观察入微,此人绝非蠢货。既然他不蠢,那么他穿越一事的前因后果又是如何?不过,如今她没有相认的打算,有关项少龙的穿越内情总会被她探查出来。
“项兄误会了,我只是觉得香港这个词挺好听的。”
项少龙有些疑惑地眨了眨眼睛,“是吗?好在哪里?”
“项兄勿怪我不请自来,我只是听着项兄说话的用词挺有趣,像是什么语言学霸,我也是从南边而来,难得会在中原遇到从百越之南而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