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远岑笑着摇头,看上去诚心实意地提醒了一句,“想来赵公子也不会把此话传出去,我就实话实话了,在项兄的剑法大成之前,还是别轻易动剑。墨家剑法除了传自行会就是传自有矩子令的元宗,你单打独斗就不是行会中人,那么元宗应该告诉过你墨家行会的内部斗争。
你在赵国的地盘上很容易遇到赵墨的人,谁不想要矩子令?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不必给无端招惹麻烦。当然了,有时候麻烦也是避免不了的,我就是给你提个醒,墨家行会的势力很大,不好惹。”
“原来项大哥的剑法是传自墨家。”赵盘有些兴奋地看着项少龙,又是更加兴奋地看向乐远岑。从小到大,他就没什么遇到过有真本事的人,赵穆那个混蛋当然不能算,他也想要学一身真本事起码能自保,起码能要有逃跑的本事,眼下就遇到了两个人。“我能不能拜你们为师啊?”
乐远岑看着赵盘眼中直白的期待,他还真是一个没长大的少年。再不讲究师门传承的唯一性,大大咧咧地问否能同时拜两个人为师也有些欠妥。
“为人师,不是教你武功就行了,做老师起码还要传授处世之理。我恐怕没那个时间在赵国呆太久。”
被赵盘这一打岔,项少龙也没有再问有关矩子令一事。元宗将矩子令传于了他,然后元宗就失踪不见了,临走只是嘱托他要重整墨家行会。
项少龙可不认为拿着一块令牌就能让人听命于他,他在赵国人生地不熟,很多事情都是从赵盘或是街上打听来的,还不知道江湖上的传闻如何了。
“盘儿,你要学墨家剑法?你也听到了寻姑娘刚刚的话,学了说不定就惹祸上身了。”
赵盘眼中的期待一下就暗了,他知道自己只是一个没什么本事的纨绔子弟,但如果他敢在邯郸城里大张旗鼓地表示出想要上进,说不定赵王与赵穆就更怀疑他的别有用心了。
“如果仅是教你一些功夫,那也不是不行。”乐远岑想到了赵穆,他与春申君的关系成谜。若能给赵穆制造一些障碍,对她而言有利无害,“不过,我对学生的要求严格,你如果叫苦的话,我就喊停了。”
赵盘立即就开心地笑了起来, “没问题!我一定能撑住的。”
“项兄要在此地过年,反正也是闲来无事,不如也指点一下赵公子一二。不能教剑法,也能教一些防身之术。你说呢?”
乐远岑笑着问项少龙,想来他们多相处一些日子,她总能从项少龙身上得知他穿越的始末。
“好吧。”项少龙拍了拍赵盘的肩,虽然他是想着以回家为重,但也不妨在赵国多与赵盘相处,难得有一个朋友。
这会赵盘反应了过了,后退一步弯下了腰,“两位师父,请受徒儿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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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盘想不到的是,他的一位师父已经在暗算另一位师父了。
乐远岑摸清了项少龙每天的行踪,尽管风大雪大,他却不是一直宅在客栈里,而是每天都会往城东去。
城东有什么?那里有朱姬与赵政。
乐远岑也很关心始赵政如今的处境,也想要去探一探赵政是什么样的人。不论史册上如何记载了始皇帝的生平,那都不如她亲自感受一番来得直观。
如果赵政与史册上记载的并不相同,他完全无法成为秦始皇怎么办?乐远岑不愿去假设这种万一的可能,却也隐隐担忧万分之一,因为尽信书不如无书。历史烟尘掩埋了太多秘密,偏偏她要做这个掘墓人。
不过,还能有一件畅快之事。
项少龙要赶在太阳落山前回到客栈,他穿过了一条小巷时却猛然背后一凉,刚想要回头但一只麻袋从天而降,精准地套到了他的头上。
“谁……”项少龙的后半句话没能说出来,仿佛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他只觉得背后一痛,嗓子就被一股气堵住发不出声了,难道这是传说里的点穴之术?
项少龙没闲工夫多想,屁股就被踹了一脚,整个人扑倒在了雪地里。他挣扎着想要摆脱套着大半个身体的麻袋,想伸手掏出怀里的匕首刺破麻袋,但是屁股上已经迅速地被踹了很多下无影脚,每一脚都将他往雪地里踹得更深了一层。